第17章 无处可逃(1 / 2)
陈柯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从噩梦中醒来,梦里的顾纪很远很远,每一次梦到她,她都会走的更远一点。今天她停下了脚步,陈柯只能远远的看着她,她泪流满面的回头,是那样的绝望。
而你什么都做不到。
杯子坠落的响声,陈柯擦着头上的汗向地上看去,洒了一地的水。就算已经过去半个月自己还是不熟悉这种触摸的感觉。
“收拾一下吧,免的符离回来唠叨。”
下了床,尝试的在地上点了一下。陈柯每次都要用这种方式来熟悉触感。
刚才他睡的深沉,也没注意外面好像下起了雨,这个地方,还真是每天的雨都不断,就这个季节来说本也不是连绵的雨季,有时在一个念头之间,老天就开始掉起了眼泪。
“你是个爱哭的孩子吗?”
陈柯望着天,喃喃道。
孩子的脾气不可琢磨,有的时候说不得,一说,反而更加严重了。好似响应了陈柯的话,雨势逐渐加大。当陈柯意识到要关窗户的时候,雨点已经能遮住人的眼睛了。
“给符离送把伞吧。”
来到这里不久,陈柯就发现符离每晚都会去一个地方,默默的祈祷一会儿。他跟着去看过提不起什么兴趣。一个破落的小屋子,年久失修,都快要塌了,多亏了旁边的树撑了一下,才没有倒的那么彻底。
他问过符离,符离说这是早前祖上留下来的一个小祠堂,用来年关时候祭祀用,现在没人在意这个了自然而然就荒废了。她每天都来这里祈祷祈祷,就当是帮村子里的传统延续下香火。
说来也巧,符离的屋子距离那边不远,都坐落在村头比较偏僻的地方。陈柯也算是记得去那边的路。
符离的屋子分里外两室,陈柯睡在外边临时搭建的床上,符离则是仍在自己的房间,伞就挂在符离的房门口,陈柯打算取了伞就走,可能是他不太习惯手上的感觉,弯曲的伞柄挂在了门上,打开了女孩子的房间。
男女有别,陈柯对符离的房间没什么想法,也从来没有进去过,甚至这半个月,他连看一眼都没有过。
“那是?”
关门的时候,有一束可怜的光线,挣脱了阴云的遮挡,穿透了窗棂的缝隙,冲破了门扉的阻碍,投射在了符离的床上,照亮了陈柯的眼睛。
“一个玩偶?”
陈柯鬼使神差的就来到了玩偶跟前,说不上来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摸着那塞满棉花的小玩偶,总有一种感觉,它和自己很像。
“光线太暗了,开个灯吧,之后再跟符离道歉。”
当日光灯的能源使可见光充满整个屋子的时候。陈柯大概是头一次有这种感觉,顾纪曾告诉过他,这种头脑一瞬间被冲击的感觉,就是所谓的惊讶。
整个屋子都是一模一样的玩偶。有的已经坏掉了,漏出了一点棉花,有的还仅仅只是个半成品。
陈柯犹豫着拿起床上的玩偶,床头的镜子上映出了他的脸,难怪他总觉的玩偶有些熟悉,不,与其说是熟悉。
那玩偶……根本就是和他一模一样。
摆满整个屋子的玩偶,都是他。
“符离,你究竟。”
陈柯不知道这些玩偶代表着什么,但是他知道符离一定会给他个解释的。
“找她,问个究竟吧”
陈柯放下玩偶,撑着伞向着小祠堂走去。雨实在是太大了,陈柯的伞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虽然没有被浇成一个落汤鸡,但是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湿透了。
雨天路上的行人本就少。何况还是这么大的雨。祠堂的位置比较偏僻,平时也没什么人过去,陈柯撑着伞在村头寻找着符离。
他抹了抹脸,擦干净脸上的雨水,试图在能躲雨的地方发现符离的身影,或许她躲进了祠堂也说不定。
他经过种种设想,可他从来没想到,符离趴在祠堂前的雨水坑里,手上握着一根树枝,身上散发着微光。那一刻,陈柯想到了那一屋子的玩偶。看来符离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黎族女孩。
“还好有呼吸,这雨难道是在和我做对吗?”
调皮的孩子,就是很气人。雨势不减的同时,也刮起了强风。陈柯手中的伞被突如其来的狂风刮的翻了个身,有几处骨架在风雨中也放弃了挣扎。
此时唯一的避难所……
陈柯总是不会过多的去深入思考问题,一旦决定了在他看来就没什么好犹豫的。
抱起符离,陈柯几脚踹掉了那看上去并不牢靠的木门,钻进了祠堂里。毕竟是遗留下来的小屋,只有几处地方在漏雨已经是条件不错的避难之地了。
“总比外面好的多。”
符离身上的光在闪烁,那种微光比在屋外时还要强盛。陈柯脱下衣服遮在符离的身上,用衣袖帮她擦了擦脸。
陈柯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他就默默的坐在符离的身边,等着她醒来。或者自己应该去修一修屋子?
“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
陈柯的裤角被扯动了一下,他望向那个唯一的嫌疑人。
符离眯着眼,看上去神情疲惫,嘴唇轻轻颤抖。在说着什么。
“你想说什么?”陈柯凑耳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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