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南下京城(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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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只留了件单衣和两个饼给两人。

两人省吃俭用走了两天一夜,饿死鬼实在是受不了了,他躺在那棵枯树上,又累又饿又渴。拿出来仅剩的半饼,本来想对秦峥说:你拿着饼先走吧,别管我了,你身体好一个人还可能离开这片鬼地方,带着我你也走不掉了。

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话还没出口,就在他忍着心疼拿出大饼的那一刻,一只狗子窜了出来,一口就叼住了大饼,跑了。

饿死鬼一口气上不来,只瞪大了双眼,伸手指着那叼住了大饼的狗。

秦峥看看饿死鬼,又看看狗子,直接想也没想就跑过去追狗子了,临走前还说了句“我去把饼抢回来。”

狗子抢了这么多次“大饼”,从来没想到还真会有人追着它不放。它只管往前跑,在它看来两脚兽是跑不过它四只脚的。

然而,秦臻从来不觉得人和狗子有什么区别,也从不觉得快慢是什么大问题。虽然他跑的慢,离狗子越来越远,但是绝不停下来。

追了狗子一里路,两里路,三里路,五里路……直到狗子叼着饼气喘吁吁地嘴角流涎坚持地往前挪着。

身后那个该死的两脚兽还在远处死死地咬着它。

于是,在阮寄欢他们骑着马,驾着马车赶来的时候,就看见了秦峥正扒着狗嘴,抢救被狗子口水快泡发的半个大饼。

但是狗子怎么可能让到嘴的鸭子飞走!

即使累成了死狗,也要维护住自己作为狗最后的尊严。它直接将大饼一口吞了。

阮寄欢看着人还在扒拉狗子的大嘴,感叹这真是一个有毅力的人。

饿死鬼扒着马车,掀开帘子,情深意切地看着自己的好兄弟:“秦兄,我不要这大饼了,你住手吧!”

秦峥充耳不闻,直到扒开了狗子的大嘴,看着只有残屑而腥臭的狗嘴,伤心不已,悲恸大哭。

可惜阮寄北不是那种能够心生怜悯之人,阮寄欢也自觉没有义务等这秦臻哭完,她从来都是个不近人情的人,直接让吩咐人连人带狗的抬进上了马车。跟秦臻同一马车上的小士卒们心中骂骂咧咧,本就不富裕的地方又让一人一畜牲给占了大半,他们也不嫌热地挨挨蹭蹭地把秦臻与狗子挤在了小角落中。

……

永安二十七年,七月二十二日,坐了四十四天马车的阮寄欢终于来到了京城。

日暮时分,一队人终于进入了京城内。

夕阳在天空中渲染出层层叠叠的色彩,一片橙红一片紫,人群在落日下熙熙攘攘,遇到车队自动避让在路两边。远处皇宫的金色琉璃瓦,流光溢彩,在落日余晖下苍茫肃穆。

马车最终在卫国公府门口停了下来,车内的金祥揉着老腰,掀开车帘对阮寄北说道:“阮公子,可先去换身衣服,等会儿会有人来宣公子与郡主进宫,老奴就先回皇宫复命了。”

阮寄北点点头,笑道:“多谢金公公一路护持。”

金祥也假笑着客气,但是一放下帘子就龇牙咧嘴了,我的老腰欧。

马车缓缓消失在街角,一列侍卫也跟着一同离开了,那个体虚的小侍卫可能要赶着回家成婚。

阮寄欢一行人也进入了卫国公府中,国公府内只有一些年老和身体残疾的老兵,其中一些阮寄欢见着还眼熟。

但现在还不是寒暄的时候,现在他们需要换身衣服,进了皇宫见过了老皇帝才能放松下来。

老皇帝是在一个不知名的宫殿内接见的两人,不大不小,反正阮寄欢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老皇帝在台上高高的坐着,旁边还有几位大臣,同样是坐着。只有阮寄欢与她大哥站着。

说是老皇帝,是因为他爹一直这么叫,但是在他看来老皇帝其实很年轻,大概就四十来岁,当然也不排除人皇帝保养的好。

两人第一次见皇帝,老皇帝也不可能真难为他们,当然也有可能是金祥回宫后对皇帝说了他爹在漠北安分守己。毕竟金公公一路上可是说了七八次“大胆,这可是卫国公的大公子”。就连吃个饭付钱的时候,金公公也能来一句“大胆,这可是卫国公的小郡主,吃饭还要钱。”

商家以为看到了傻逼,是个想赖账的,差点叫来了门外的打手,厨房内的厨子都拎了菜刀出来了,好在阮寄欢他们速度快,扔下银子就赶紧跑了。

直到出了平凉府,阮寄欢对他说:金公公啊,我们出门在外就不要这么嚣张了,这样容易激起公愤的,会站在百姓的对立面。我爹长得五大三粗从来都让他当不了人见人爱银子,何况有人连银子都有人不喜欢。咱们吃个饭该给钱给钱,该讲道理讲道理,我爹也当不了银子使唤。

金祥听了话,别别扭扭的,才没有再说出这种让阮寄欢想换个爹的话了。

外面的残阳还未消退,殿内四周的烛火早已燃起,明黄色的光线映射在宫殿的每一个角落,坐在正前方的永安帝身上像是被镀了一层金光。

“子安,婉宁从轮台至京城一路走来可是辛苦了,卫国公这些年来一直镇守北方,身体可还安好?有没有想念过南方的风景?”永安帝问道。

子安是阮大哥的字,婉宁则是阮寄欢郡主的封号,她爹的家乡其实是在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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