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狭路(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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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心存不满,但左宗闵也知道,要处理一个位置特殊,执掌重兵的将领,是有一定风险的。

皇城周边绝不能妄动兵灾,这是底线!

而赵含虎在临州耕耘多年,不是一道圣旨召其回京,然后收押就能完全平息了事的。

其中的变故难以预料,处置此事需谨慎,更需要契机。

这钉已入桩,要将其拔出来,自然是要费些工夫的。

否则也不会派范谦书去“探险”

而皇帝这时候提出来,难道是要打算动手啦?

可对如此重大敏感之事,谁又敢侃侃而谈呢?

当今皇帝的心思和作为是最难揣摩的。

这基本是满朝官员的共识,若自作聪明的溜须附和,那打脸的可能性绝不小。

所以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情况应保持缄默,完全是一道考验双商的判断题。

但皇权在上,能顶住压力泰然处之的人并不多,能得皇帝宠信的臣子,同样寥寥可数。

御书房里,君臣相对却如无人之境。

仿佛已洞察秋毫的皇帝开口问道:“御察院派往各地的巡视组,都安排好了吗?”

左宗闵回道:“已准备妥当,不日便可遣赴。”

“嗯。”皇帝闭上双眼微微侧仰,沉吟道:“取消这次临州巡查,御察院在临州的任务不变!”

“是,微臣明白。”左宗闵虽感诧异,但此刻也不敢多言,只是补充道:“赵含虎的家眷已经从临州回来,一切如常。”

左宗闵显然是在提醒皇帝,手中还有这么一张“王牌”可用。

而皇帝只是嗯了一声,神色却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对一个已经舍弃荣誉和忠诚的人来说,亲情在他心里价值几何?

老婆没了可以另娶,孩子没了可以再生!这在某些不择手段,自私自利的人眼里,或许真是件不痛不痒的事。

赵含虎是不是这种人不知道,但对拿别人家眷作为胁迫的法子,皇帝显然是不屑使用的。

“陛下是否已有万全之策?”一旁的窦劲则有点按耐不住了,有时候积极主动的参与,也许比一味地的推脱避嫌,更能体现自己身正无私。

可皇帝似乎有点忍俊不禁的笑了笑道:“这世间除了白天黑夜,还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又何来万全之法!”

在一件事没定型之前,以静制动是皇帝常用的一种处事态度。

当然,这种静并不是指无计可施的被动状态,而是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控之下的强大和自信。

窦劲明白了,只要皇帝愿意,有的是办法应对,只不过处置的方式和手段不同罢了。

见大臣们为这事惴惴不安,皇帝也不再卖关子:“今年入冬之前,此事定当了结,尔等无需过虑,一切听令行事!”

话语简短平和,但所透露出的强势和威严,任谁都无法抗拒!

左宗闵与窦劲闻言,即同时起身回道:“臣,谨遵圣命!”

江南苏州城,天边还残留一丝暗淡的余晖,夜幕即将降临。

可这片富饶繁华之地,却不会因此而陷入沉寂,属于它的主场才刚刚开启。

夜入江南不知归,一宿归来恍如梦。

这是当年一位不知名的书生所题的两句诗,现今已然成为了一块“招牌”,它道尽了无数天涯过客流连向往之心绪,也足以形容江南夜生活的丰富与其独特魅力。

城中一座巨大的宅院内,各式亭台楼木错落有致,灯火璀璨,却没有多余的嘈杂声,能见三五结伴的佣人鱼贯出入,说明这里可不是公共娱乐之地。

一间宽敞明亮的居室里,一位面容姣好的贵妇坐在软榻上,盯着手中的书信神色阴郁,眼中散发着一丝怨毒和冰冷。

纸上就那短短几行字,她来回端倪了好一会,才把信交给了身边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

那老者快速将信浏览了一遍,神情也略显凝重。

“此人留不得!”贵妇面若寒霜:“事过慎密即反常!秦庸向来善于察人观事,他信上这么写,说明那个人很有问题。

徐福,你不是早让人去查探了吗?怎么还没消息!这帮江湖莽汉,名号都起的响亮,总吹捧自己无所不能,办起事来就没一次靠谱的!”

名叫徐福的白发老者唯有回道:“临州不比南方,江湖人士极少在那活动,行事自然多有不便。

既然秦庸也不能探明其身份,那我们完全有时间应付,何况两地相隔千里,这种事也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楚,小姐大可不必为此忧心。”

作为娘家过来的仆人,徐福私底下对她仍然以小姐为称。

贵妇人呼了口气,神色稍缓:“十几年了,我本不想再顾忌此事,可他呢?明着不闻不问,暗地里却一直在查寻着那孽畜的下落,若让他们父子相认,我在这个家族又该置于何地?”

徐福眼中不无慈怜,自家小姐如今过的悠然富贵,唯独膝下无子,要是能有个一儿半女,也不至于此啊!

“那小子既是公门中人,何不跟老爷打声招呼,以他老人家在官场的势力,整治一个小捕头自是易如反掌!”

这法子听着确实简单有效,可贵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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