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闲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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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都是熟人,十七便放松了不少,转身坐回御案之后,懒洋洋的道:“你们都站着作甚?自己找位置坐。”

另外三人可没有一个会客气的,他一发话,三人当即就寻了座位坐下,半点不曾犹豫。

安坐之后,季修环视大殿,忽然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思索半晌,才恍然问道:“洛云深呢?”

这条蛇不是一天到晚黏在十七身边,怎么今天却不见踪影?

难道是去找陆厚德去了?

十七仰靠的动作顿了顿,懒散的靠在椅背上后,才平静的道:“他被我关进禁牢了。”

本以为对方至少会问一句为什么,没想到季修只是点点头,淡淡的赞了一句:“关的好。”便没了下文。

他不由失笑,想想也是,老季和厉锋这师徒俩一直都看洛云深不顺眼,怎么可能关心他为什么关押对方。

倒是燕雨青有些茫然,之前不是还为了保护洛云深,把他打晕了送走,怎么如今又翻脸不认人,把他关了起来?

然而他踌躇几番,见季修和万俟凛都不再提这事,又悻悻的收起好奇心,闭了嘴。

这两人好像都知道为什么来着,自己早要是问了,岂不是显得很笨,没他们聪明的样子。

他望着辉煌的大殿,端肃大气的摆设,忽然升起一种格格不入之感。

自己不过是江湖一草莽,天涯一浪子罢了。

却一头钻进这官场倾轧、政治心机中,似乎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明,实在是笨拙的让人发笑。

可谁让……

他怔忡的盯住那御案之后俊丽的帝王。

谁让这绝色迷人心窍,美色动人心弦,叫他一头扎进这旋涡中,却生不出半点后悔。

只要这个人能一展欢颜,再多的烦恼都不过是衣角浮尘,不值一提罢了。

他是这么想的,一直以来也是这么做的。

“小皇帝,我跟你说……”

他起身窜到御案之后,歪歪倒倒的靠着椅背,神神秘秘的俯下身嘀咕:

“你可不知道,我在姓陆的那里,可真是长了见识!”

肤色微黑,眉目桀骜,满身轻浮的男人,绘声绘色的描述着潜入陆府的经历。

明明不是什么好笑的事,在他的描述下却妙趣横生,波澜起伏,逗得十七时不时朗笑出声,乐不可支。

一旁的季修不着痕迹的沉了沉脸,目光在燕雨青身上定格,神情略带不善。

这只浪荡的燕子,问题不小!

他们两人虽然性格天差地别,可也算是有些交情的损友,他自认为对这只燕子有些了解。

燕雨青此人看似浪荡多情,实则最为凉薄,遇见长得好看的,便爱撩拨几句。

但他嘴上说着情意绵绵,招惹的人家动心动情,可却半点没把人家往心里放,转脸就能看上下一个美人,把之前的心肝宝贝抛之脑后。

好听点的,叫他浪子,让季修说,这家伙实际上就是个渣男。

之所以不算人渣,是因为他从来不撩拨良家女子。

可这段日子,这人跟中了蛊似的,虽然自己托他帮了些忙,可以这人怕麻烦的凉薄性子,第一次皇宫出来的那天,他就该跑了,怎么会一直掺和到现在?

如今他都看明白了,这家伙分明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对十七下手!

这边季修暗自提高了防备,那边万俟凛却已经付诸行动,找了个空隙插话,道:

“陛下果真深谋远虑,叫凛敬佩不已。”

待十七疑惑的看过来,他便轻笑一声,本就低沉磁性的声音更添几分蛊惑:

“陛下安排冯参将带人组织黑羽军,让张副将带人抄家没产,想来并非随意,而是看准了两方人的特征而刻意安排的吧?”

十七饶有兴致的挑起眉,坐直身子问道:“狼将军看出什么了?”

万俟凛深邃的眉眼带着笑意,墨蓝的瞳孔专注而深情:“陛下还如此生疏的称呼凛,未免叫人伤心。”

他原本锋锐的眉眼漫上哀愁,叹息道:

“凛本就因混血之事受人歧视,就连至亲的祖父都防备警惕于我,那万俟冽更是时常暗中欺辱,叫不善言辞的我有口难言。”

那墨蓝的眼瞳渊若深海,又柔如春水:

“可如今,就算那不甚亲近的祖父,都已经憾然离世,凛在这世间,再无血脉至亲,唯余心上一人,可堪牵挂……”

语意未竟,他便怅然若失的垂下眼眸,黯然叹息:“可怜凛如今二十有八,竟连一个像样的字都无,往后更是再无长辈能为凛取字了……”

十七无奈的揉了揉额头,看在对方卖惨这么用力的份上,很给面子的柔声道:

“狼将军若不嫌弃,便让朕赐你一字,如何?”

万俟凛当即笑意晏晏的起身一揖,素来低沉冷冽的声音更是暖若春风:“陛下肯费心,凛求之不得,哪有嫌弃的道理。”

十七闻言好笑的摇摇头,随即面露沉思,轻声解释道:“凛者,寒也,本义为刺骨的寒冷。”

“狼将军人如其名,一般的冰冷威严,然而全则必缺,极则必反,这字还是要缓和一些的好。”

他拈起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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