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巫道(2 / 3)
侍卫把人拖走。
走廊空旷,女子哭也似的呼声音调拉的很长。
有人觉得聒噪,瘫着脸,再无之前的慵懒散漫。
“这是娘哪个奴婢来着?好像是个陪嫁……那可麻烦了。”他来回踱步,忽然一拳垂直击掌,心里有了主意。
反正娘也不知道是他,一概否认就对了。
然而事后,天色暗下,风府门里侍卫对门外动静充耳不闻。
渐渐的,动静也没了。
女子发丝披散,显得狼狈不堪,一张小脸上泪痕早已风干,眼眶里仍有湿意,先是失神跪在门外磕了好几个响头,便拿起门里侍卫一齐丢出来的包袱顶着额间红印慢慢离去。
天色昏暗,她不知何去何从,幡然醒神后,接下来该找处地方投宿,当打开那沉甸甸的行当,视线已然模糊。
衣物,银钱,水囊,必要的,更有贴心之举。
回想少年的满脸不悦。
她还是笑着哭了出来。
风府不同平日,今夜灯火不息,府里人来人往,晚些时辰,院子里宴席摆好,客人尽数入座。
席上除了家仆侍卫,还少了苏风母子。
苏鱼池身体抱恙,一直居在小院。
风清玉则是心虚,派了小探子查看风头。
直到宴会结束,探子都说宴会无事,那黄袍道人也在,头上的伤势早被处理过了,奇怪的是,没人问起,也无人注意。
风清玉知道后,仰躺在美人榻上,以书遮脸,久久没有动静。
实则心中较着劲儿。
‘也是,那等丑事当然不好说出来,若是他向父亲告状,这会儿我估计该被拖去戒堂受罚了。’
虽然他一次都没进去过,一般都是犯错的下人才会进去那里。
他翻身朝里,心想那黄袍道人不太像是就此罢休的人,估计是白日没看见他长相,所以这会儿才没有动静。
此刻他心里不大舒坦,莫明闷闷的。
天色黑尽,他想到还未向母亲问安。
于是一个鲤鱼打挺,穿上木屐披了件外衣就出门了。
苏鱼池的院子不大,在府中位置很是偏僻,离着主院步行要走一个时辰。
好些时候风老爷都在劝,让她住近些,却不依。
母子俩除了容貌,就属这一点最为相像,都是个犟脾气。
好在风清玉的院子刚好就落在主偏院的中间,因为少年性子,在自己的院旁搭了个小马厩,养了一匹好马,这才不必步行过去。
几盏茶的功夫,风清玉一下马直接跑着推门而入,嘴里的一声‘娘’还未喊出,就先顿在门外。
院内合该静谧宜人,往常来都是先闻到丝丝恬淡花香,然后再是驻足在老树下石桌旁静静捣药的素衣仙子。
推开门,浓浓的血腥味翻涌着扑鼻而来。
不远处,素纹花边的裙身沾进泥里,淡青色的衣料惹上红梅斑斑,再而形成红梅的树枝,约莫是红梅太过美艳,就连树枝也红遍全身。
苏鱼池趴在地上,睁眼时分,美眸映出青年身影,颤抖的躯体浑然一震,发丝沾在嘴角,昳丽的脸庞,胭脂再也盖不住憔悴。
她嘴里轻声说了句。
风清玉听不见,也不想听见,他犹遭噩梦魇着,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院里还有一人,背着光手执长鞭,陷在阴影之中,转过一张熟悉的脸,那脸上原本是一副旖旎快意的表情,在看到门外孤零零的青年后,全然崩解。
“玉儿,爹是……”风临疏满脸惊恐,扔下手里染了血的细鞭,想要开口解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风清玉依然在夜风中心绪凌乱,良久又问:“娘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要让他看到这刺疼双眼的一幕。
“玉儿,我们都没错,错在你娘经常身子不好,道长说要用这神鞭加身,除去污秽,才可改善筋骨。”
“……驱除病魔。”风临疏后一句声音很小,不知是不是让夜风所掩盖。
风清玉安静立着,眼睛不受控制,落下一点冰冷。
错不在我们,是娘活该……
原来当父亲的也会逃避,手握财富权贵也会推脱责任。
风清玉冷冰冰道:“对,不是父亲的错。”
风临疏终于放下心来,他自己其实也很不信服,但后悔也来不及了,只得急忙说道:“爹是真糊涂了,乖玉儿,别哭,我马上叫大夫来,你先陪着池娘。”
他匆匆路过风清玉时,帮他擦了下眼泪,只身离去。
风清玉泪如雨下,酿酿跄跄了几步跪倒在女人身边,他哆哆嗦嗦抱起像是要支离破碎的人,小心的牵起女人鞭痕累累的细腕颤声说:“娘,孩儿给你吹一吹,吹吹就不疼了。”
幼时跟在母亲身边,每逢受点大小伤,母亲会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一边处理伤口,一边柔声安慰。
不过,母亲惯用的方法他捡起来,很顺手。
也相当感同身受。
这是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痛心是何滋味。
怀里的女人就像一朵蒲公英,轻飘飘的,风一吹就散了,怎么也抓不回来。
苏鱼池痛得汗湿了发,不忍看到孩子难过,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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