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阿兄(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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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与英布有几分交情,用兵犹豫不决,虞子期只好自请带兵增援。

英布之乱刚有转圜余地,又听闻关中连日大雨,废丘城危矣,虞子期连忙又赶往解困,却受大雨拦路,迟迟不得进军支援,只能眼看着废丘城破。

不过那日樊哙眼见虞氏援军已到,虽力斩其大将,但军中尚有胡亥坐镇,只怕自己所调的千余兵马不能匹敌,借箭阵施以金蝉脱壳之计。楚国虽连失两将,怎奈那项羽力敌万夫,又有范增辅佐,用兵神勇,此后数月竟然令刘邦和帐下智囊们一筹莫展,东进不得,楚汉两军就此以荥阳为界,相持不下。

“还是没有查到么?”楚意在虞子期的牌位前添上今日的第一柱香,转眼又是一年时光过去,而她一直没有放弃追查那天射出那支冷箭的真凶何在。

燕离在外跑了许多天,累得一回来就瘫倒在地,“没有,那冒牌货就是个妖孽,而且他又是阴阳家里的药人出身,背景太干净了,现在连个认识他的人都难找。”

楚意如此确定那皂袍人就是销声匿迹已久的长生,不仅是因为那当胸一箭技艺高超,更是为着后来公羊溪从虞子期的胸膛将箭簇拔出查验时,那上面淬着的毒药与当年害死她父母以及荷华夫人和巴夫人的如出一辙。

那诅咒般的暗紫纹路作为那条毒蛇对她和胡亥的报复,烙印在虞家每一个死去的人身上,成了她这一年多以来最惶恐的梦魇。可他却又像消失了一般,在杀死虞子期之后便再未现身,导致楚意就算是平日里见着幸儿,也会不自觉地想到他那张阴鸷的面孔,不知不觉竟连幸儿也疏远了。

她正要嘱咐燕离下去歇息,

胡亥却从外负手一脸不愉地走进来,这两日他们夫妇虽未随项羽出战,但她对外事也不是一概不知,见他如此,立马猜出了情由,“阿籍当真打算答应与刘季议和?”

弥离罗从胡亥背后跳起来:“不止如此呢,范增老头儿还被他气回来了。”

楚意的目光转向最后进来的霍天信,听他道,“项王想要接受议和,范亚父以为应当趁胜追击,一举歼灭汉军,两人本是意见相左。前几日汉王帐下的张良设宴款待项王前去接受议和的使者,下人本以美酒佳肴上呈,然而一听说是项王使者而非范亚父使者,那下人不知为何撤去佳宴,改用残羹冷炙待之。使者大怒而回,紧接着就听说项王将原来隶属于范亚父麾下的几支军队交给了项伯统领。范亚父明白了项王的意思,怒解帅印,自乞骸骨而归。”

“糊涂!难道他不记得项伯父实在怎么死的了么!”楚意一拧眉,在灵堂前来回踱步,思量了半天只得道,“亚父现在何处?”

弥离罗噘着嘴,眼神有些躲闪道:“回彭城的路上不知怎的背上生了毒疮,没进城那老头儿就一命呜呼了。”

楚意只觉当头棒喝,险些站不住脚,楚国先是失了两员猛将,再又去了范增先生,而刘季那边却是贤能云集,强帅良将,她实在是想不通项羽到底在想甚么,“备车,我去见阿籍,我偏不信,他还能连我也远了、杀了不成!”

胡亥拉住她,“范增未死。”

“公子怎么知道?”楚意一惊。

这时弥离罗终于憋不住笑起来,“因为送回来的灵柩是空的,这老头儿,八成是嫌项羽太傻,不愿跟他共谋天下,又怕以后他再扭头回来请自己出山,自己心软会答应罢。”

楚意闻言,心惊不已,半晌说出来的话连她自己都觉得惊恐,“连范亚父,也放弃楚国了么?”

“他放弃的是项羽。”胡亥冷冷道。

“是么,也许是吧。”楚意举目望着兄长的牌位,不由一叹,“公子曾说,楚国有我兄长,有范亚父足矣,可如今他们都不再了,这样的楚国果真是没有希望了么?这些日子其实我也有在思索,当年秦国灭掉楚国,究竟是幸还是不幸?想当年秦王平天下,定四海,最起码能给治下的百姓带来安定和秩序,反观现在的楚国,反叛平起,战乱不绝,那些无辜的

人们又过上了东奔西逃,衣食拮据的日子。我以为的楚国,会是比昔年的秦国更富饶、更安祥的新天地,而眼下这些,好像并不是我想看到的。而且又好像是我一手挑起了纷乱,将他们重新推入深渊。若天下人知道真相,会不会恨我?”

“一个新的政权鼎立,都是由无数尸骨垒起。朝代更迭,天下分合,都是命定的规律,与你我无关。”胡亥说着,摆手让大家都先行退下,只留下他们两人在此,他的手轻轻捧起她的脸颊,抵着她的额头,用极尽温柔的眼神望进她迷茫无措的眼睛里,“你我不过是在被时间和轮回推着向前走,昨日之事不可追,明日之事不可期,你只看好脚下,这话,还记得么?”

“听上去……还真是恍若隔世呢。”楚意禁不住红了眼眶,一头扎进他的怀抱里,“公子,我累了,我们走罢。”

“你也放弃你的楚国了么?”胡亥低声问。

楚意扬起头,“其实,根本就没有楚国了,早在二十多年前它就已经消亡在了大秦铁骑的马蹄之下,被寿春王宫的那一把火烧得一干二净了。”想到这里,她又苍凉地笑了笑,“可是咱们还是走不了,总不能就这么把阿籍还有阿姊他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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