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一章:师祖大人(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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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冷冷一笑,道:“别以为替你师父揽罪,就可洗去你的罪孽,你好好想一想,在你心里,楚映婵到底是你师父,还是你的……情人。”

说完这句,眼前的云浪山色似失去了趣意,宫语负手离去。

……

她并未离开广宁寺,相反,她还在广宁寺住下了。

林守溪也被迫留在了她的身边。

四下无人的时候,宫语会将幂篱摘去,搁在一边,任由满头青丝不受拘束地流泻下来。岁月没有在她眼角眉梢留下一丝痕迹,她依旧是一个妙龄的仙子,肌肤透着月华般的澹彩,酥莹皎白,红唇蕴着剔透艳丽的釉色,吹弹可破,她是如此澹雅娇慵,清冷无瑕,唯有那双眼眸透着亘古的幽邃,彷佛悬挂星辰的深紫色夜空。

她的美已非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可以形容,这是真正的绝代风华,并非当代,而是千秋万代。

林守溪甚至不敢看她,因为多看一眼就会失神,这种失神并非情感上的,而是本能的,如见到雷鸣电闪时人会感到惊恐一样。

宫语坐在桉前,交叠着修长的双腿,一手捻动臂间的拂尘,一手漫翻书卷,兴意阑珊。

“无论怎么说,你都是我第一个徒孙。”

宫语慢条斯理地开口,说:“你师父没能教好你,我可以来教。”

“师父教得很好。”林守溪立刻说。

“教什么很好?双修么?”宫语冷冷地问。

“课业方面,师父也未曾懈怠。”林守溪诚恳道。

“是么?”宫语轻笑,道:“那我来检查一下你的课业,若有错漏之处……”

宫语将语调拖长了些,笑意更盛,她一甩拂尘,悠悠道:“若有错漏之处,就都算在你师父头上,等下次回楼一一清算。”

“不可!”林守溪立刻说,他可不希望师父因自己的原因受过。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宫语取来一支笔,蘸上了墨,悬在一张宣纸上,说:“每有一个错误,记一横,每横施戒十下。”

林守溪被迫无奈,只得答应。

宫语开始提问,林守溪开始作答。

“道门修心境界八重,第一重是什么?”宫语问。

“外天下。”林守溪答。

“冥古自何处来?”

“太一生水,冥古始见。”

“何为无为?”

“樗树以不材而永年,是为无为。”

“……”

两人一问一答,宫语问得平柔,林守溪也答得冷静。

时间缓缓流逝过去。

宫语的笔始终悬停在纸上,无法落下,倒有墨滴在笔尖凝聚,悬而欲坠,宫语望着那滴墨水,问:“世人都说隔代相亲,为何我越看你,越觉不顺眼呢?”

对答如流的林守溪一下子沉默。

“答不出来吗?”宫语问了一声,终于将这滴悬停的墨水落到了纸上,轻轻划了一横。

林守溪微惊,讶异道:“这也算?”

“为何不算?”宫语反问。

林守溪答不上来。

宫语又添了一笔。

“师祖这是有意为难弟子?”林守溪皱起眉,心中不满。

“道门行走天下,亦会探究人伦情欲,隔代亲这样的说法广为流传,自有其背后亲理逻辑,为何不能问呢?”宫语慢悠悠地说。

林守溪虽觉得她是强词夺理,但纸上已添两笔,为了楚楚,他也不能任性,只好低首道:“师父说能就能。”

“唯命是从,有违道心。”宫语又添一笔。

林守溪闭上嘴,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哪怕他什么也没说,宫语还是寻了由头,又添了两笔,凑够了一个‘正’字,她看着这方方正正的字,终于满意,将笔搁在了一边。

“师祖,当年你的师父就是这么教你的?”林守溪忍不住问。

“我师父啊……”

宫语似陷入了悠久的回忆,半晌,她才说:“师父是个严肃又温和的人,他不会这么做。”

“那你……”

“我是我。”

宫语打断了他的话,她静静地盯着林守溪看了一会儿,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发,微笑道:“若我师父转世投胎,现在估计已如你这般大了。”

“他仙逝了吗?”

“许多年了。”

说完之后,宫语推门离去。

林守溪立在原地,鼻尖依旧萦绕着神女幽香,不知为何,他再次想起了小语,他很担心,小语离开自己后,会不会也成为这般蛮不讲理的仙子。

……

夜里,林守溪重新收拾好行囊与剑,蹑手蹑脚准备离去。

他沿着山道向下走,走了许久,最后竟又出现在了广宁寺的门前,如陷入鬼打墙一样。

道门门主住在寺,魑魅魍魉哪敢轻举妄动,更遑论布置鬼打墙这样的阵法了,所以这个布置鬼打墙的元凶显而易见,就是师祖本人了。

林守溪不明白,她为何不放自己下山。

林守溪在寺院内兜转了一会儿,去了宫语居住之处,房间灯火幽明,师祖侧坐窗边,似在阅卷,光将她的影子投射到窗户上,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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