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销金易,赚金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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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公子,夏挽,”话说到一半,夏挽听到有人唤他们的名字,转头一看,是菱叶,只不过声音被嘈杂的环境掩盖的有些失真,才让她没辨认出声音。菱叶身旁还跟了一个看起来生活极其优越、心宽体胖的人,她介绍道,“这是……”

蒋达一眼瞄到小胖子,心下大震,暗暗想着西陵怎的如此小,低头抬头见故人,走在路上竟还有和自己瞎编乱造的谎言相遇的一天,这可万万不能被戳穿了。他眼疾嘴快,张口截住菱叶的话:“贵人身份,岂能大肆宣扬!”

菱叶满头问号,这里哪来的贵人?看了看疯狂对她使眼色的蒋达,又看了看眼带可惜的夏挽,问号更大了。

不错,蒋达的谎言,正是谢棪是包子铺做邻桌的富贵胖子。而现在跟在菱叶身边的小胖子,正是经常出现在包子铺的、和蒋夏菱三人总是坐临桌的、被蒋达拿来骗夏挽的假谢棪!夏挽眼里的可惜,正是在可惜精细操纵权谋的手和明显太精细的饮食不相匹配。好好的谢棪长成这样,真是天妒英才,开扇门关扇窗。

蒋达眼刀乱飞,又怕夏挽发现,心中苦苦哀求菱叶别继续说下去,小嘴叭叭地又开始编:“贵人此番出行,必定没有让家中知道,贵人多次和我们在市井之地相遇,想必也是眷恋俗世生活,想远离纷争的。若是在这里被有心之人听去了身份,那真是大大的不好,也是我们大大的不是了。我们还是先出去,找个地方坐下来品茶煮酒,慢聊一叙。”

夏挽又可惜可叹地看了看小胖子,见后者像遇见知己一般的眼神,有些放心。心道谢棪对蒋达没有敌意,一切都还好说。于是点点头转身先走了。蒋达一把揽住小胖子,耳语一番。后者在听了蒋达前番话的时候,脸上竟然显出几分慌张和崇拜,还连连点头赞同。经过耳语后,更是对蒋达言听计从,看那信任的表情,甚至到了俯首帖耳的程度了。

菱叶大为不解,冷眼看着蒋达上下嘴皮子翻飞,心道他肯定没在干什么好事,只等着他来向自己解释。蒋达安排完小胖子,扭过头问菱叶:

“他叫什么?”

“徐临。”

“他是干什么的?”

“什么都不干,家里有钱,爱吃包子爱赌桌。”

“好,从现在起,只要有夏挽在的地方,他就叫谢棪,是东宫太子,爱吃包子爱赌桌,用大把钱吸引永定城里所有待字闺中的姑娘,风流难定,浪子不回头,记住了吗?”

蒋达忽略菱叶“你没病吧”的眼神,直推着小胖子往前走,边走边说:“徐兄弟,以后只能委屈叫你谢兄弟了。我这谢兄弟的身份绝对不会有人质疑,你只当自己真是太子,处处隐藏着点,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

菱叶只好跟上他们,一起去了旁边的寻羽茶楼。

到了茶楼后,四人选了远离窗边、紧贴墙壁的地方落座,身后即是山水画屏风,画的大概是永定城,从崇阳门一直画到宣阳门,街市上纷纷的群民,热热闹闹的景象。夏挽一眼便瞧见了这幅画,也看到了落款,心中暗暗好笑,这人字很不错,画却不怎么样,若不是懒惰,就是先天有不足、后天补不得了。

夏挽和蒋达坐在东方,面对面坐着菱叶和“谢棪”。蒋达清了清嗓子,招呼来人点了些茶,那些茶的品名可谓让夏挽听得心惊肉跳,毕竟她们三人简直是一贫如洗,要请这么贵的茶,可真是打肿脸充胖子。

而对面这位真胖子,可是各种意义上的胖。看起来都有些不健康的身形是,身上的权力是,腰间的盘缠更是。夏挽惆怅地想,怎么才能骗他把这顿茶请了,毕竟这点小钱对他来说九牛一毛,对于自己来说可是骆驼身上最后一根草。

蒋达说:“刚刚还没有把话说全。公子怎么和菱叶遇上了?”

“谢棪”模样看来有些担心,说:“我……我经常去赌坊,能遇上菱小姐,我也很惊讶。”

菱叶静静坐着,并不言语。

夏挽眼珠子一转,说:“行运楼挨着大小包子铺,我哥哥无意间看到了,正巧最近我们手头不很宽裕,才来一试手气。没想到赔本儿生意,别说外赚、本金,差点儿连我都搭进去。”

蒋达听得好笑。大概知道了夏挽想干些什么,顺着她的话茬说:“不是大事,你哥哥我字画双绝,出去卖几个字,保证有你一口饭吃。”

夏挽摆手道:“这怎么好麻烦哥哥呢?万一哥哥以后入了仕,陈年旧事不免被拿出来说一说的,文人穷不能穷骨,卖艺实在是下等做法了。”

“我入不了仕的。卖艺也不算穷骨。如今只是带来的钱不有够,清贫些就是了。”

徐临眼神有些迷茫,也不敢轻易打断二人谈话,没头没脑地眼神在二人身上转来转去。菱叶发了会呆,回神时看到徐临的样子,不免觉得着乐,她出声把话题拦截下来,说道:“是啊,清贫些就是了。恐怕今天这顿茶不能让蒋公子买单,公子身上的银子,还不如刚走的店小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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