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那律的异样(1 / 2)
乾坤空落落,岁月去堂堂。
转眼间到了年末。
选一个红煞日杀年猪,据说来年可以养大猪,屠夫在这一天十分忙碌,进了这家,又去那家,进了村里随时能听到猪的嚎叫,哪里人多,哪家就在杀年猪。
最有特色的是在杀猪时备一盆糯米,接上猪血,蒸熟切成片再烘干,或是灌成肠像熏烤腊肉般,想吃的时候切一盘或炒或蒸或煮,都十分好吃。
老一辈的说“鱼吃跳,猎吃叫”,杀年猪的这家人趁机请亲朋好友,左邻右舍热热闹闹吃上一顿“刨汤”,苏乐带着惹木和柳星野混迹其中,乐不思蜀。
腊月二十七,铺子放了假。
十三个店的掌柜伙计都回到了巴山界。
苏乐为他们举行了庆功宴,庆祝三山点心坊第一次活动的成功。
除了抽成以外,还将这一年店铺盈利的分红发给了大家。
吴掌柜看着手里厚厚的红封激动得张嘴结舌,对着妻儿傻笑,换作以前他三年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腊月二十八,一大早端言姑姑就将人都叫了起来,酒扫除尘,辞旧迎新。
简夫子大笔一挥,写了好几副对联,各自拿走一副贴在自己房前。
苏乐将梯玛从山上接了下来,未来十多天,梯玛要进行各种祭祀,年纪大了,那么陡的山每天上上下下她不放心。
梯玛给每个人带了二块新桃符,苏乐拿着屁颠屁颠地挂在了自己小楼大门上。
晚上吃过团年饭,都坐在火堂里,一边烤火一边聊天。
火堂很大,就一间屋,中间生着一堆火,房梁上吊下一根绳,绳子末端有一个铁钩子,钩子上挂着水壶,时刻烧着水。
简夫子和墨来下着棋,惹木和柳星野观战。
苏乐坐在火边,拉过一个放零嘴的小桌子,趴在上面看着火堆,有些不高兴。
“怎么了?咳咳。”
“他今天没来。”
谁?哦,苏帅司苏承宁,往年苏帅司一定会赶来吃团年饭,今年没来,也没捎个信,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可能有事耽搁了,他是夔州路的帅司,又管民政又管军事,漕司一直也没派过人,赋税和转运的事也要管,当然比一般人要忙得多。”那律替苏承宁解释道。
“我知道,我是觉得明明这么近,却好像还是隔得很远。”苏乐明白爹爹调来夔州都是为了她,虽然看起来近了,但其实两个人一年也就能见三五回。
“咳咳咳,你爹是个做事很认真的人,我倒觉得他是个合格的父亲。”这些年那律看在眼里,也为他们一家人而唏嘘,太不容易。
“嗯,我懂你说的,但明白是一回事,不开心又是一回事。”
那律刚要说话,喉咙一痒又咳嗽起来。
苏乐伸手拿了四五个橘子丢进火里,用火钳扒拉着,看着橘皮烤糊一面就翻一面,她喜欢烤橘子那种酸中带甜又带点苦,还带点糊橘皮的味道。
一个烤好,她用火钳夹起来放在手帕上,细细剥开递给那律,烤橘子止咳。
“师傅,你的咳嗽怎么还没好,都咳两年了。”
那律伸出的手不经意地停顿了一下,又上前接住烤橘子,没好气地说道,“年纪大了,身体就差,有什么好奇怪的。”
苏乐剥着手里另一个烤橘子,“你还没简夫子年纪大呢,但身体看起来怎么比简夫子还差,要不让土老司给你看看?”
梯玛靠着椅子烤着火,半眯半醒,闻言掀了掀眼皮,又眯起了眼。
“我这几年身体不好你是知道的,冬天肯定不如夏天,咳是正常的,我找土老司看过了,他说没事。”
梯玛换了个方向眯觉,他没听到。
苏乐将手里剥好的烤橘子递给蛮王又说道,“不舒服要跟我说,不许瞒着我,要用什么药也要跟我说,我上山去采,你知道我的功夫,采药不难。”
那律闷闷地嗯了一声。
蛮王塞进一瓣橘子看看那律,又看看苏乐,垂下眼皮继续吃橘子,外孙女难得亲手给他做一样东西吃。
腊月二十九,苏乐要回朝夕院,这是院里的惯例。
在这一天朝夕院所有的孩子都会回来吃团年饭,无论是朝夕队的还是出门做工的。
一脚踏进院子,热闹扑面而来,幸好当初这块地够大,否则还真容纳不下这小一千人。
“老大”
“老大”
苏乐一一打过招呼,抬眼看过去,一个个精神抖擞,红光满面。
吃过饭,骊娘指挥着人撤掉饭桌,在院子中间搭起了篝火,大孩子带着小孩子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离篝火远一些的墙边放上一圈桌子椅子,摆上水果吃食。
没跳舞的孩子聚在一起聊着过往。
“我是被阿远捡来的,他说这里有吃的,我饿得受不了就跟着他来了。”
“害,我当时被好多人欺负,快给打死了,是老大看到了我,带回来的。”
“我啊,我爹战死了,我娘被土匪打死了,我在街上捡剩饭都要被打,后来看到毛瞎爷在讨饭,我就跟着他,他就我把我带了回来。”
“我就不一样了,我是自已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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