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吕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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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的某处宅邸,黑瓦绿砖。
前厅,须发皆白的吕文,目露贪婪之色对着身穿制服的小吏道:“那就劳烦大人,多多关照了。”
这名负责征税的小吏,很满意吕文的上道:“吕公此言差矣,尔乃姜太公之后,无论何人,想必也不会刻意刁难。”
随后站起身,意欲离去。
见吕文佝偻着身子站起,连忙上前两步,轻扶吕文道:“吕公莫要相送,吾自行离去即可。”
“使不得,使不得,来者是客,倘若让他人瞧了去,岂非说老夫不晓待客之道?”
说话间,吕文老脸隐隐泛红。
两人推搡一番,最终吕文就站在前厅,目送这名小吏离去。
小吏走到门槛之时,回头瞅了眼吕文,老头子面色微微泛红,好似激动不已一般。
见吕文如此识相,小吏心满意足的摸了摸怀里装着钱币的小布包,容光焕发的离去。
待家中下人关上府门,吕文的贪婪、激动之色荡然无存。
目光深邃的看向咸阳宫方向。
此时,偏厅走出两对年轻男女。
为首的年轻男人,肌肉高高隆起,身形魁梧,将衣袍撑的鼓鼓的,一脸凶相。
另一个男人,身穿儒衫,留着山羊胡,一脸精明之色。
另外两个女孩,年纪较大的容貌端庄大方,出落的亭亭玉立,好似大家闺秀一般的气质,眼神分外淡漠。
年轻的则有些古灵精怪,眼珠子滴溜溜打转,长得一副国泰民安脸。
这四人是吕文的子女,分别是长子吕泽、次子吕释之,长女吕雉,小女吕媭。
吕媭为人直接,看到老父亲对一个小吏都如此卑躬屈膝,有些不太高兴。
“阿父,何故对区区一小吏如此看重?”
坐于上首的吕文,示意几人落座,随后拿起放在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热茶。
并未直接回答吕媭,而是淡淡的问道:“释之,说说看你的看法。”
吕文并未考校一身彪悍气息的长子,而是问了一身书卷气的次子。
吕释之眉头微皱,他知道吕文是在考校他,于是思索着,这到底有何深意。
思忖片刻,吕释之试探的开口道:“阿父或许是想打好咸阳通商路线,让小鬼搭上阎王的路子?而后积蓄钱粮,谋未来之大事。”
闻言,吕文不置可否,看向吕雉道:“你觉得你二兄之言,可对?”
吕雉面无表情的道:“阿父昔日于吕姑村得罪县中巨富,可我等乃太公之后嫡系,区区商贾,有何惧之?”
“女儿想,阿父若想敛财,大开门户,想必那些商贾会趋之若鹜投入阿父门下。”
“可阿父却举家迁居咸阳,那想必不是为了财。”
说到这,吕雉顿了顿,打量一番吕文,吕文抚须含笑点头,示意吕雉继续说。
吕雉点点头继续道:“当今大秦,律法严苛,其他地方的小吏或许平日里敢收受贿赂,”
“但,此乃咸阳,陛下眼皮子底下,即便敢收普通黔首好处,但我等吕家,虽不是名门望族,阿父却也旧友遍地,与国尉相谈甚欢,近日来更是频频来往,”
“那人却能心安理得收受阿父的贿赂,想必阿父是做给人看,那人,或许就是咸阳宫的那位,可女儿有一事不明,”
“何事?稚儿大可直言。”吕文嘴角带笑,示意吕雉直接问。
吕雉微微颔首,直言道:“恕女儿失礼,若女儿猜的正确,阿父是做给那位看,可阿父并未有经天纬地之才,今日何故如此?”
“更是以我未曾嫁人之由主动缴纳罚款,连带小妹来年罚款一并交之。”
吕雉说的稍稍也算委婉,就差指着吕文说,你凭什么能引起嬴政的忌惮?需要做这一出秀?
更是以自己和吕媭未嫁人为由,怎么想怎么扯淡。
是的,在大秦,15岁到30岁之间没嫁人,是要罚款的,而且还不少。
要罚600秦半两,相当于20石粮食!
年耕百亩地的五口健全之家,缴税后也才约2000秦半两收入。
大秦的严苛,由此可见一斑。
对于女儿觉得自己没本事,吕文也不在意,乐呵呵一笑道:“太公那是神祇一般的人物,老夫自有自知之明,无法与其相提并论,”
“但,当今陛下与过往君王也不一样,他可以不在意老夫,可老夫却不能不在意陛下的想法,”
“自铁耕时代后,奴隶奋起反抗,不少君主均死于奴隶之手,此后再无真正一言九鼎之人出现,唯有始皇,”
“其掌控欲与掌权力度,不说后无来者,但绝对是前无古人!最可怕的是,他做到了,揽大权于一身,真正做到言出法随!”
“至于你与媭儿的罚金,就看陛下如何想了。”
兄妹四人瞬间懂了,就是他们来到咸阳,无论有没有被放在嬴政眼里,他们都要表态。
至于姐妹两的罚款主动上交,甚至多交,就看嬴政怎么理解了。
可以理解吕文想卖女求荣,释放女儿未嫁的讯号,毕竟交这个罚款,在这个时代挺羞耻的,也可以理解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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