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召见(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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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头来也只是勉强凑了数千两白银而已。

一个个皇亲国戚、勋贵、阁老、尚书们纷纷哭穷,又是砸锅,又是卖院子、卖家具,甚至还有卖家奴、卖丫鬟的,真是太过分了!

“哼!”

什么嚣张跋扈啦,什么藐视上官啦,什么私征商税啦,又是什么与民争利、盘剥士绅啦,还有暗中与奴贼交易,有助奴脱困之嫌,这个就算是最有杀伤力了。

崇祯皇帝越想越气,开征商税、收那些朝官士绅们的税,若不是怕因此而毁掉国朝根基,他可是早就想这么干了!

国朝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可这些士绅和商贾们却一个个死守着自己的钱袋子,一点也不为国家设想。

大明帝国的崇祯皇帝心情最是糟糕,只十余日光景,他的案头便已攒下一大摞弹劾永宁伯张诚的奏疏。

而宣府的士绅大多集中在东路的延庆、保安二州,其他地方大多都是世袭军职的军户,现在张诚能自己从他们手中搞到养兵的钱粮,无须朝廷费心劳力,岂不正好!

就算将来天下士绅群起而攻之,也可将罪责全都赖在张诚一人身上,反正君王是绝对不会有错,随便将其一番处置,也就可把此事平息了。

崇祯也不是傻子,张诚能一直顺风顺水,除了还需要他为国朝卖命的因由,更大的原因还是陈新甲的一力袒护。

毕竟,陈新甲也不想失去他这个强力的外援,也正是因为这样,朝官们攻讦的方向也开始向他身上移来,不过这些弹劾奏疏也都被崇祯皇帝给留中了。

望着不远处的烛光,崇祯皇帝也感觉到了一丝乏累,他回头又看了眼御案上的那一堆奏疏,不由发出一声叹息。

“唉。”

每日都有批不完的奏疏,陕西、山西、河南、山东,甚至京畿、南直隶都有不断的灾情,闯逆、献贼又势大难治,他们竟还有心思就这些繁文缛节的小事,而弹劾张诚。

可是他又能如何呢?

崇祯不是没有想过,把这些尸位素餐的酒囊饭袋统统杀掉、换掉,可还能换哪些人上来呢?

这十余年来,他信任和重用过一批批的人才,可结局却不尽理想,国朝局面一日不如一日,他每每都在深夜沉思。

难道先皇们也都是如此难做嘛?

这时,今日当值的大内监王德化正好前来伺候,看看皇爷还有何吩咐,或是有何需要。

他轻手轻脚地步入殿内,先查看了一番烛火,又摸了摸茶壶,吩咐人将残茶倒掉,换过新茶重新沏上,却被崇祯皇帝给阻止了。

王德化一眼扫在了崇祯皇帝袍服的补丁上,又联想到皇爷竟然连一壶残茶都舍不得倒掉,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不由流下一串泪珠。

“王伴伴,边永清那边可有消息传回。”

王德化见皇爷问话,忙止住眼中流淌着的泪花,轻轻跪下回道:“回皇爷,这没有消息恰恰是最好的消息。”

“哦。”

崇祯皇帝闻言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也顿觉略宽,接口问道:“京里的流言还是老一套。若说永宁伯贪财跋扈,咱家相信传言不虚。

就是强征商税,盘剥士绅,也不该是空穴来风,可永宁伯为国练兵养兵也要钱粮,那些士绅商贾,世受皇恩,如今也该是他们为国朝做点贡献的时候啦。”

与外间那些文武官员和勋贵们不同,对于士绅商贾阶层大多没有什么好感,他们既互相看不起对方,又时常因利益纠葛而相互捆绑在一起,争斗不断。

别看这些内廷大太监们也是个个都有自己的店铺,多者更是达数十、上百间之多,但他们大多皆非自己经营,许多都是放出去收租而已。

所以他们对于张诚强征商税一事,并不十分感冒,当他们听闻此事之时,隐隐在心中竟有一种快感,与之同时燃起的还有一丝嫉妒。

要知道强征商税一事,那可一直都是他们专属,往前回望不知有多少内廷大小太监,通过这个事吃得盆满钵满。

可一到崇祯皇帝当朝,这个隐形的大福利却戛然而止了,这让他如何不气。

崇祯皇帝这时又问道:“张诚私通建奴,养奴自重之事,坊间有何新的传闻?”

其实,崇祯就是在问王德化自己对于此事的看法,可他却偏偏不直言,而是假借询问坊间传言,这也是为了防备王德化回话。

“皇爷,坊间虽仍有此等传闻,然大多都做笑谈罢了。”

王德化见崇祯皇帝神情微动,却并无愠色,便放心大胆地继续说道:“永宁伯对皇爷忠心耿耿,外御鞑虏,内剿流贼,连年建功,若说他跋扈贪财好色,还事出有据。

可若是说永宁伯私通鞑虏,养奴自重,就连京城的百姓都不肯相信,私通鞑虏会连斩建奴两个伪王?

养奴自重就更谈不上,永宁伯勇毅军驻在宣府,离建奴可远着哩,且每年的辽饷数百万,他又得不到一厘,养奴又为何呢?”

他此言不假,若说养奴自重,那也该是辽东诸将如祖大寿、吴三桂等人,毕竟奴贼一日不除,朝廷的辽饷便一日不减,他们在锦州城内就可安安稳稳地分得大量金银钱粮。

崇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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