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黑死病（1 / 2）

天已经亮了，天空却见不到太阳，雾霾笼罩，东边映着红色，好像火光。

大熊拍着球，身体的重心越压越低，眼神也愈发专注。

“我要上了。”

二狗张开双臂，挡在大熊身前，封锁他前进的路线。

“来吧！”

大熊通过大力拍球将球拉到身体的右边，二狗防守的重心也随之移动。

就在二狗脚步变化的瞬间，大熊突然变向，球击地换手，进攻左路。

大熊晃过失位的二狗，不忘嘲讽：“你比酒吧的后巷还要窄，一步就过了。”

荒原狼的爆发力从大腿冲到脚掌，二狗硬生生将失衡的重心调整回来，重新挡在大熊面前。

“是不是上年纪了，迈一步都这么慢。”

大熊又尝试了变向，转身，始终摆脱不了二狗的防守。

他架起烈棕熊的手臂，用蛮力顶开二狗，翻身跳起，将球抛出。

球划过高高弧线，命中挂在生番胸前的篮子。

生番坐在墙头吹响哨子，宣布：“大熊对二狗，一比零。”

二狗向生番抗议道：“会不会吹啊？刚刚那球明显带球撞人，犯规了。下城篮球的未来都被你吹掉了！”

“那好吧，还是零比零。”

“喂，裁判！”大熊又不满意了：“刚才算正常的身体对抗，哪里犯规了？”

二狗抱怨道：“都快怼死我了，还没犯规？不就仗着那只熊胳膊。”

“你能拦住我，还不是靠着一双狗腿？”大熊火气也上来了，走上前，用胸口顶住二狗的头，二狗梗着脖子，也是一步没退。

四目相对，杀气越来越浓。

“拿球说话！”二狗一字一顿。

“好，拿球说话。生番，球！”

生番从篮子里掏出球，球开口说话了：“小兄弟，不管多大仇，不能再这样玩儿我了，我扛不住了。”

球就是卡西莫多，他注射无限增殖细胞血清后，被生番一拳打成了婴儿形态，外形上就是个粉嘟嘟的肉球。

“哦，知道了。”生番突然提问：“你说，刚才那一球，犯规了没？”

“蛤？”卡西莫多没反应过来。

“算了。”生番刚想把他扔给大熊。

“等等！”卡西莫多急了：“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我当过足球，篮球，排球，保龄球，我求求了！多大仇也该还清了，不要再搞我了！”

“可是朱丽花还没有出院。”生番算起账来：“朱丽花是被你们打伤住院的。虽然我也把你打死了一次，但你和朱丽花的价值不同，你死一次相当于朱丽花掉一根头发。仔细计算的话，朱丽花的伤够你死百万次。”

“呃……”卡西莫多声音小了很多：“其实，说心里话，当球没什么不好的，生命在于运动嘛。兄弟，你别冲动。”

“我知道的，我现在不会打你。”生番眼神真诚：“你现在很虚弱，打死你就不能复活了。等你能复活了，我再打死你。死一百万次后，我们就扯平了。”

“穷尽大半生，终于实现了无限再生的理想。可这个人的出现却将理想击得粉碎。简直就是弥赛亚的力量，是神一样的存在啊。”卡西莫多盯着生番暗暗感叹：“可是为什么神显得如此普通，看上去完全让人无法心生敬畏，甚至觉得好欺负的样子。”

“让开，让开。”急躁的呼喝。医生领两个帮护抬着一副担架，从外面匆匆赶了回来，被大熊和二狗挡住了道。

担架上，是一个七八岁的男孩，面目扭曲在一起，像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胸廓剧烈的起伏，显然是呼吸困难。裸露的小臂已经通体发黑，焦炭般。

大熊和二狗连忙让开，担架经过身旁的时候，忍不住打量。

等人走远了，大熊说道：“看样子是末期坏死了，不知道命保不保的住？”

“当年我的腿不也是末期坏死吗，没事的，一定能救活。”二狗说道：“看这孩子呼吸这么困难，不知道是不是肺衰竭。”

“要不是截肢速度快，你命差点没了。”大熊说道。

“还不是多亏你，背了我五条街。”阿狗说道。

“少来。”大熊说道：“二期坏死症状出现的时候就让你肉改，可你偏要赌运气。”

器官衰竭和肢体坏死，是上城和下城，乃至世界上所有人，从第三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也就是灭世纪元年，就需要面对的疾病。

皇家实验室给出的解释是：战争遗留的核污染诱发了人体基因突变，继而导致器官衰竭和肢体坏死，病死率极高。

症状为器官或肢体突发性功能丧失，血液供给不足，导致器官或肢体呈炭黑色，蔓延至核心器官后致死。故而又叫黑死病。

黑死病分为三期，一期与二期均不致死，一期发展至二期通常为一年，二期发展至三期无固定时间，可能一天可能三十年。

由于核污染持续存在且黑死病伴随基因遗传，随着时间推移，黑死病几乎覆盖了全部人类。

男孩被抬到朱丽花隔壁的病床，医生拉下帘子隔开，面罩套住口鼻，针头插入手腕。

“吸气，倒数十、九、八…….好，已麻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