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满城风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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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楼下粗人多,要不楼上雅间请?”

齐默还未踏进泰丰楼,就早已有眼尖的跑堂推着满脸的笑意迎了出来。

“二楼乙字三号。”齐默神色黯淡,抬头望向泰丰楼的招牌时,脑中又不禁想起了那日三人在这酒楼里谈天侃地时的嬉笑场景,呼出一口浊气,在门前停了会儿,终于迈了进去。

都道是借酒消愁愁更愁,烈酒下喉,齐默只觉得心中更加的烦闷。

坐到了靠窗的位置上,齐默醉意醺醺,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向着北方而立,高举杯中酒,眼前却是章贺背着他洒脱而去的背影,那时他以为再见面时自己看到的会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将军,却不承想好友的首级都不知归处。

酒杯倾斜,酒水倾洒而去;齐默目光黯淡,低声哀道: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儁义兄,你的头我一定会帮你找回来的!”

刚上楼的庾佑正准备向跑堂的打听一下在哪个单独的隔间里,便听到了这些诗句。

诗句慷慨激昂,听得庾佑亦是一阵心胸激荡,恨不能披甲执戈与胡族厮杀一场。

好诗!不过这从“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到“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应该是两首诗。

想着这些,庾佑偏头瞟了眼脸色铁青的谢石,嘴角浮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就凭这两首诗,谢石便再也不可能说齐默的诗词是抄的。

“我与齐驸马并不相识,有劳幼儒兄替我进去与齐驸马说一声。”

“哦,好好。”

谢石挤出了略显僵硬的笑意,接着才极不情愿地走到齐默所在的那间雅间门外。

正准备敲门,那杉木门却向着他迎面打来。

谢石吓了一跳,急忙向后踉跄几步才躲过了突然打开的木门。

眼睛一瞪,谢石正要呵上一句,齐默就直接走了出来。

“齐驸马。”

庾佑上前几步,刚虚身拱了拱手,齐默就直接略过他向楼下走去。

“哎,齐驸马!”

从来还没有被人无视过,庾佑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哥哥,人早就下楼了。”庾月小声的提醒道,随即又是将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气的涨红了脸,跺了跺脚,“这个人也太无礼了,就算不认识哥哥你也不能就这样走了啊,哥哥刚才明明就叫他了!”

“就是!庾兄可能不知道,我和此人相交不深,原以为此人能考上状元还是陛下钦点,怎么也是个德才兼备之人,却不想竟是这般无礼之人!”

“无妨,可能是喝醉了吧。”

庾佑摆了摆手,他素来喜好诗文,既然知道了齐默是个有大才的人,再看齐默刚才的行为,庾佑反而是觉得齐默行事颇有返璞归真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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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老皇帝坐在龙椅之上,闭着眼听张蚝念着经由庾佑之口传扬出去的两首诗。

“好诗。”

半炷香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老皇帝缓缓说道,平淡到极点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任何的喜怒。

······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好,说得好!”

“齐驸马当真是说出了我等的心声,故土沦陷,两京尚在贼手,我又怎么能在此地饮酒作乐!”年轻的士子忿忿而起,摔杯而去,让一众酒客左右不是。

“据说这两首诗都是齐驸马为了哀悼其一位至交好友而作。”

“嗯?听齐驸马的诗写的是军旅之事,难道齐驸马的那位好友战死了?”

“我在朝中的族中长辈说:那人叫章贺,为永王殿下麾下一伍长,时遇贼寇屠村,章勇士为了保护村民撤退,一人上前迎敌,誓死不退,力竭而亡;当真是壮烈啊,只可惜首级如今还被贼寇劫掳未曾追回,永王也向朝廷请令调重兵剿杀贼寇。”

“此等壮士,朝廷应该大赏特赏,抚恤其家人,莫让壮士在九泉之下寒了心。”

“哼!要是不想让壮士寒了心,他们谢家就该全族自裁!”

一群世族子弟们正在酒楼里嘘天感地,一个武人打扮的汉子路过,停下来愤愤不平的大声喊道。

“我谢家如何惹到了你了!”

酒楼之中便有数名谢家子弟,闻言,登时怒而起身。

“章壮士明明就已经考上了科举,再不济也是个县令主簿,可是你们谢家却生生堵死了章壮士仕途之路,逼得他只能去边疆博出个前程来,十年寒窗,身家性命都因为你们谢家丢了!”

那人越说着,心中便越感愤慨,直接入了楼,挥起了拳头去追打那几名起身的谢家子弟。

场面登时混乱,打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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