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没有看过一次烟花(1 / 4)
贺不辞到饭店包间的时候,圆桌前围满了人,只剩下贺奶奶身边的一个座位还空着,是特地给他留的。
注意到门口的动静,一时间,包厢内所有的目光全都汇集成了一个点,集中在了贺不辞的身上。
贺奶奶笑着:“阿辞来了啊。”
贺不辞应了声,朝着位置处走去,拉开椅子坐下:“不好意思奶奶,下午去调查了个案子,来晚了。”
桌上摆着的几乎都是凉菜,旁边的贺述夹了条凉拌黄瓜,嗤笑道:“案子案子,哥你整天不是在律所就是法院,要么就是在调查案子,你就差把自己的肉.体献身给法律了。”
忽然小姑姑说:“诶不辞来的最晚啊,得罚酒!”
一人语万人起。
包厢内的气氛被带动起来。
贺奶奶笑着摆了摆手:“一家人说什么罚酒,吃菜吃菜。”
姑姑招呼了一下服务员:“你好我们这边点的菜可以上了。”
这个全是家人长辈的生日聚会并不严肃,甚至是欢笑堂堂,有说有笑的。先是姑姑家九岁的小女儿的表演,给贺奶奶唱了一首生日快乐歌,把老人家逗的笑容都拢不住。
贺不辞没怎么说话,只是静静的垂头吃着饭。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小姑娘身上的时候,贺述忽然连人带椅的朝他旁边又挪了几厘米的位置。
两人之间挨得很近,说话的声音只有对方听得到。
贺述压低了声音:“哥,你女朋友呢?”
听闻这话,贺不辞夹菜的动作一顿,看向他微抬了眉,反问道:“什么叫我女朋友呢?”
“不是,合着我昨天给你发的消息你都当耳旁风了是吧?”
听他说完,贺不辞看似若有所思的仔细想了想,而后拖着长音“啊”了一声,笑道:“原来是你的意思啊。”
贺述这才忽然意识到他这位哥哥是律师,很擅长钻语言的漏洞。
就他这水准的谎言,不被看穿就怪了。
他有些心虚的别开目光,轻咳两下:“那我还不是为了你嘛,你说你,也老大不小的年纪了。”
贺述比了两个数字:“整整二十九年,你今年都二十九岁啦,一个女朋友都不谈,你想要修仙成神呀?”
“无爱即是神?”
贺不辞夹了块排骨,点头应了:“可以这么理解。”
“……”
说什么来什么,饭桌上的话题立马转到他身上,小姑姑问:“不辞啊,你们那律所,还招实习生不?”
贺不辞抬头:“怎么了?”
“诶这不是我们家宛宛要毕业了嘛,听说你们那律师事务所是申海城最好的,我就想啊,让我们宛宛过去,然后跟着你。”
小姑姑说了这么一长串话,坐在她旁边的表妹始终一言不发的,一直垂头吃着饭,动作缓慢。
贺不辞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他放下筷子,组织了一下语言,认真道:“姑姑,我觉得是,安宛可能并不适合我们事务所。”
他的话音落下,包间内瞬间安静下来,大片寂静。
贺奶奶笑了笑:“瞧这孩子说的,他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贺不辞解释说:“我的意思是,相比起律师,安宛可能更适合做检察官多一点,去检察院实习的话前景性会更高。”
贺不辞这番话落下,本来一直低着头吃饭的安宛忽地抬头,应和道:“妈,老师给我安排了检察院的,我很喜欢。”
“喜欢有什么用,要我说啊,做律师好,你说当检察官天天出入看守所审犯人,万一人家过激,伤到你怎么办?”
贺奶奶也说:“哎小琴,你就随孩子去吧,检察官哪里不好啦,很适合我们宛宛的。”
安宛朝贺奶奶投来感谢的目光。
她起身端着杯子:“这杯我敬外婆!祝外婆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
贺不辞要开车,所以没喝酒,他借着去洗手间的由头,去饭店大门口抽了根烟。
晚风瑟瑟,风凉也温柔,男人靠在门口的墙边,衔烟轻吐出一口气,周围漫起一股白烟,烟雾缭绕好像已是常态。
没过两分钟,贺不辞的目光就落在了路边灯光下蹲着的一个身影上,看起来孤漠又无助。
像是个没人要的小孩。
他顿了顿,吐出烟,掐灭了烟蒂。
贺不辞抬手朝着周围的空气挥了挥,直到烟雾散去,他这才抬步朝着前面走去。
印卿散着头发,抱头蹲在路边,路灯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她身上,影子一团,马路上穿梭而过的一辆又一辆的车子和人来人往都与她无关。
忽然,一道熟悉的男声从头顶传来,印卿抬起头,顶着那张哭花了妆容的脸看向他,男人伸手递了包纸巾,他的语气平静,却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温柔。
“别哭了,像只小花猫一样。”
印卿吸了吸鼻子,没说话,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擦了擦眼睛,眼睫毛膏都掉色了,她忍着哽意:“那也是只好看的花猫。”
贺不辞笑了笑,没说什么,看了眼表上的时间,问:“送你回去?”
“你怎么都不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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