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如往常（2 / 3）

利的人啊，一看人家是大主顾，都恨不得舔人家。”

“要不是赶上暴雨天，他腿脚不利索，他就自己来收了。”

“呿呿，小鬼头别蒙俺。你这不是水貂皮，但踏玛色纯啊，能跟一般的杂色货、麻癞货比？要真是一般货，人家大主顾还能先付钱，再等货？”

“呃~这个……您、您还真是懂点行。不瞒您，人家是要的纯色，杂色的、有麻癞的一律不要。还不是这样，大舅才催得急啊。

您…您能不能通融一下，料子收回来，还得处理一下才能交付人家，明早人家就启程了，一夜时间有点赶，先让我五个进去吧，都这么熟了不是。”

“哎呀，你这不是让我为难么？这么多人看着呢，民众也等得急啊。”

“那…那您刚才，不是都放了好几拨了……”

年轻伙计才十八九的年纪，涉世未深，接不住皂吏的话，嗫嚅一番后，兀自垂首在那，小声嘟囔道。

他学徒三年，又站堂两年，还未坐过堂，对于塞钱行便宜这事，只有模糊的概念，从未独自实施过。

他远远站在第四个棚，见人流没怎么走动，反而析出队伍的人，一伙接着一伙，便猜想定是要花钱，才能进得快。

冷冷地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焦急的心儿不能再等待，一狠心，喊了声：“前面的皂头，是我二表舅！”

这不，就摇到加急号了。

可是，号是摇到了，钱要给多少，这，真是一个大难题。

给少了，万一人家生气，再回去重排，肯定要挨揍；给多了，回头那抠门的大舅兼资本家铁定是要生气的。

“哎呀，算了算了。你啊，有点小机灵不过还太嫩，俺不难为你这小辈，来，按公道价给你——”皂头拍了拍年轻伙计的肩膀，往前迈了一脚，快速地比了个“八”的手势。

“放心，回去，你舅不会骂你的。”

“阿~八钱银！这么多？”

〝啪﹍！〞

皂头左右张望了一眼，抬起一巴掌，轻轻扫了扫年轻伙计的脑袋，小声骂咧道：“八你妹！你以为你是挑了两筐人参啊，进个城都要豪横地甩下八钱银子？都踏玛听谣传，净说俺们贪钱了吧！”

“放心，什么生意什么货，都有什么价，俺们又不是恶霸。”皂吏拎起自己的衣领，拽了拽，“嗱，这身衣服，是卫衙发的，不是哪个土匪、哪个老大发的。有些事，不是简单的非黑即白，你还嫩着呢小伙子。”

“噢，明白了。”

〝钉钉﹍〞

支付宝到账，二百五十元。

“行了行了。你几个，就排在这吧。俺没皂头权限大，搜身查验的程序还是要走一下，把通关凭证拿出来，走个流程，很快的。”

“欸，好咧！”

“里头的，这是经常给咱粮马所保养甲胄的皮料铺伙计，给这五个加个急！”

半炷香后，年轻伙计在一众群起激嚷的骂咧声中，带着四名长工进去了。

敞门角亭内，这名皂吏漫不经心地负手立在那儿，手里的鞭子在身后悠悠甩着圈，似是尤为闲逸。

〝砘砘…〞

抬起脚跟，砘了砘抖脚上的黄泥，看着眼前又是瞬间激嚷而起的人群，这名皂吏扣了扣耳朵，似是毫不在意。

“喊什么！人家那是给粮马所送的甲胄皮料，是军需，加急怎么了！都闭嘴闭嘴，喊得劳资头疼。”

“肃静！肃静！叫嚷什么，过的继续排好，不过的，滚一边呆着去！”

“少给劳资吵嚷！再逼逼赖赖，拉你们去墙根练练！”

〝淅﹍！！〞

大雨依旧下着，四下人声鼎沸。

城门东边第三个棚内，姜澜和裴擒虎静静看着远处这一幕。

两人个子高大，一个高出常人大半个脑袋，一个高出常人整整一个肩膀，不用刻意往前挤着，只是远远地站在几十米外，就能看得清清楚楚，听得真真切切。

衙役们的当值状态没有戒备与警惕，看起来，丝毫没有因为鞍山暴乱这一消息而改变什么，戒严，也不过是外紧内松，城内城外，气氛一如往常。

女真人口不多，整个辽东境内，七十余座大小城池中，能有上千人驻军的城池，不过二十来座。鞍山主矿区是一处二线生产功能的营寨，属于参营别部级，即使是留守，兵力也有一百五十人。

这样的一个重要据点、中型营寨，短短一个时辰，就让四十号人，配合着起义矿工给强袭攻取，对于那帮骄傲的后金官员来说，他们是绝不会相信，这仅仅是一伙儿强匪所为。

看来，赵大哥二人到达东宁报信后，那名拔什库按原计划，应是失血过多身死了。

城中一会儿封城，一会儿又解封改为临时戒严，应是后两名放跑的包衣奴，将主矿攻下后，姜澜一方刻意营造而出的马匪习性一项不落的通报给了东宁高层，这才解消了东宁城的疑虑，放松了警惕。

裴擒虎与姜澜回首望了个对眼，眼神各有其中意味。

一个，是目光汹汹带着些许激动。一个，是眸光沉沉带着些许恍惚。

……

“两位哥哥，亥时四爷都来过了，咱在这儿杵着也没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