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二次杀人（1 / 2）

“少年没有乌托邦，心向远方自明朗。”孙零忽然想到了在另一个世界里经常听到的一句话。

少年没有完不成的理想，心中有想要达到的目标，或者想去的地方。也就是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为之而努力，一生光明磊落，乐观，开朗。

故事永远都只是故事，光天化日之下的现实与纯真美好的故事永远都是反喻。

乌托邦的外城环境恶劣，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刺激着孙零的神经。

两人不敢走在路中间，身形隐在建筑的阴影中，两人的站位看起来松散，但其实如果有一人遇到状况，另一个人能最快到达支援。

丁铛披着短发，背着鼓鼓囊囊的双肩包，黑色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眼神一扫前日的纯真甜美，有的只是对危险的提防与锋利。

孙零走在前面，眼里充满了暴戾的气息，手枪藏在腰间，匕首绑在大腿外侧。浑身肌肉紧绷，时刻注意着周边情况。

（下水道打开，伸出一只手把你拉进了下水道里…）

语音播报未完，瞳孔里映照出自己躲闪不及，被住在这里的居民杀害的死相。

忽然站定在原地，那双手预判失误，只是愣了一下便快速回防。

孙零的反应更快，刚踩住那双手，丁铛就提着水果刀把那只手钉在地上。

下水道里没有传来想象中的惨叫，仅仅是一声闷哼。

“哟，是个狠人。”孙零低声轻语，声音不大。

丁铛进一步把他的手掰断，伸手把他从下水道拉出来按在地上，脚踩着他的胸膛，匕首用力抵在他的脖颈上。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孙零摆弄着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

“哪个派系的？”乌托邦外城分为两个派系，占据城东边的清尘工会和城北边的影盟。而不隶属任何帮派的成员被称为散人。孙零和丁铛就属于比较强的散人。

两人的父母都死在一场帮派争夺中，所以他们都对两个帮派恨之入骨。

“散人。”那个男人双手都被废了，不及时处理可能会截肢，在这个人吃人的环境，断了双臂跟直接去世没什么区别。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食物在哪里么？”孙零的眼神真挚而温柔。

“可以可以，你们跟我来。”男人眼里的阴鹜一闪而过，疯狂点头。

丁铛看了孙零一眼，抬起脚，把他拉了起来。

巷子兜兜转转，小心翼翼的来到一处小仓库，男人谄媚的笑着：“都藏这了。”

“藏这么明显，不会被抢么？”孙零漫不经心的问着。

“当然不会，太明显了的话就不会有人来搜察了，反其道而行嘛。”

“那好，你先进去吧。”孙零双手环胸，像男人一扬下巴。

男人干笑两声，进到了屋里。

“这么相信他么？”丁铛皱眉，歪头看着孙零。

孙零顿了顿，伸手理了下丁铛的短发。“五个人，其中一个是废人，咱俩能打过么。”

丁铛没有质疑为什么孙零知道有五个人，只是稍微思考：“只要有你的话还是可以的。”

孙零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枪抛给丁铛，原主的身体好像更习惯于用刀。

丁铛拉动枪栓，孙零轻轻俯下身子。

两分钟前死亡预知已经给他精准报点了，所以在对面有什么底牌自己都清楚的情况下，乱杀并不是有多难。

“在乌托邦，不守规矩的人最先死呢。”孙零喃喃低语，里面人没有枪，所以直接暴力踹门。

门板后藏着的人被门暴击，鼻梁断折，当场丧失行动能力。

还有四个。

暗处一发弩箭射过来，孙零偏身，本来射中心脏的弩箭射进了胳膊。

丁铛刚进屋，抬枪射死了在暗处准备偷袭孙零的敌人。

三个。

孙零头都没回，反手从那人身上摸出匕首丢了出去，精准的扎进了那个弓弩手的咽喉。

两个。

（他在暗处冲出来，你躲闪不及，被他一刀捅入脖颈。）

死相涌动。

“丁铛！”既然躲不过，那就不躲了。

丁铛没有迟疑，枪口对准孙零，最后的那个男人冲出，孙零偏身，男人的短刀捅入肩膀，顾不上疼痛，转身把匕首插在他的身上。

丁铛果断开枪，男人头部爆碎。

丁铛没有管孙零，沿着血迹把藏在角落里的那个废人揪了出来，丢到正在处理伤口的孙零面前。

“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这里有人，大哥，对不起，大哥。”由于强烈的求生欲，他的声音都带着一抹颤抖。

孙零拔出插在胳膊上的弩箭，随意的插在男人身上。

他闷哼一声，硬接了下来。

战斗凌乱，但实际上不到一分钟。

“在乌托邦，不讲信用的人很可恶的。”孙零声音很小，但男人听的很真切。

“我错了，我真错了，我……”男人话没说完，孙零伸手轻轻掐断了他的脖颈。

“说废话死的会更快的。”孙零眼神真挚而清澈，仿佛在干一件无足轻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