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家（1 / 1）

乌托邦。

一座矗立在世界某处的城市，这里面充满了罪恶和欲望，权力和死亡。

在这里，实力意味着自由，权力则意味着一切。

乌托邦外城的一处小巷口，孙零低着头从黑暗中慢慢走出，他的手微微颤抖，刚刚发生的事还在脑海中回放。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从一个只顾着把自己关在家的大学生变成一个残忍杀死杀人犯的犯人。

淋着空中的绵绵细雨，孙零走到街道上，他已经做好被警察抓走的准备，但十几秒后，萧瑟的秋风刮过，卷起一片树叶，他还是安静地低着头站在街道上。

一丝凉风带着细雨吹着孙零散乱的头发，他疑惑地抬起来头，只见足以经过两辆大车的街道却空无一人，只有几盏路灯在闪烁。

孙零又看向街道两边的住宅，都是用劣质石质随意建起的房屋，每一栋房子都关着门，那些房子上肮脏的镜子上看不见一丝光亮，似乎里面有着更大的危险。

孙零看着如此荒芜的街道，心中生出一丝悲凉，他不怕死，只怕死在这穷乡僻壤，人生地不熟的蛮荒之地。

天空中绵绵细雨落下的速度渐渐变快，孙零收起复杂的情绪，回想着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大步向“家”走去，也就是他的小屋。

孙零将手放进口袋，紧紧握住刚刚从杀人犯身上摸出来的手枪。他转身走进小巷，这是他记忆里通往他住处的路。

走了不久，孙零便看见已经没有生气的杀人犯。他从尸体上跨过，当他感到脚下的尸体是被他亲手杀死时，他的内心悄然升起一丝莫名的快意，这感觉在他跨过尸体时又消失不见，让他以为只是对杀人的紧张。

孙零捂住鼻子躲在阴影处，在充满恶臭和垃圾的巷子里走着，凭着脑海里的记忆绕了一个又一个巷子，最后来到了案发现场。

这是一处墙壁已经发黑破烂的居民楼下，也是他记忆中的家，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本来正准备回家，却在自家楼下撞到了杀人。

杀人虽然在乌托邦很常见，但这个没钱又没食物的居民楼周围却是很少发生。

孙零目光扫过不是很高的居民楼，又看向身周，当看到一滩被雨水慢慢滴打的血迹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口袋里的手快速拿出，一把漆黑的手枪被他拿到身前。

那具女尸不见了！并且一道清晰可见的血迹延伸到了居民楼内。

此时的居民楼对他来说不在是可以躲避的地方，这个城市根本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

乌托邦的神秘面纱他似乎还没有揭开，记忆里的信息此刻对他来说还不算太多，但是原主的杀人技巧已经完全继承过来了。

孙零并没有离开，比起陌生地方的危险，他更倾向于熟悉地方的危险。他神经紧绷，手里的枪是他敢迈步的底气。

孙零走进居民楼，居民楼分两侧，中间是楼梯，因为只有居民楼前的一盏灯光微微亮着，他看不清两边有几间房。而且他的住处并不在一楼，而是三楼。

孙零双手握紧手枪，抛弃脑海中的杂念，双眼盯着楼梯，随后慢慢走上去。

周围寂静无比，只有他双脚落下发出的声音，还有他抬脚时双脚离开粘稠血液的声音。

“啪嗒，啪嗒......"

很快孙零就上到了三楼，除了地上的血液并没有什么危险发生。他沿着记忆来到左侧第二间门前，木门没有关上，留着一条黑色缝隙。

孙零一只手拿着手枪，一只手轻轻握住门把手，握到了属于血液的粘稠。

时间就在这一刻仿佛停止，孙零害怕，害怕开门看见的是漆黑的枪口，也不甘，不甘就这样离去。

孙零吸一口气。

“m的，不管了！”

腿部肌肉紧绷，一脚暴力开门，防盗门承受不住这种强力，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随后他快速后退，拿着手枪指向门内，食指放在扳机上，下一刻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摁下。

但随着吱吱呀呀的声音消失后，周围又变回了原来的寂静。

孙零侧过身子，让身后微弱的月光照进房内，他借着月光看见了那句破烂不堪的女尸，在女尸旁边，正坐着一名大概十八九岁的女孩，女孩双脚紧靠，满是鲜血的双手交叉，将脑袋埋在自己营造的小小“安全屋”内。

似乎是感到自己还没被杀死的疑惑，她缓缓抬头，露出了满是污秽淤泥的脸颊，嘴巴慢慢张开，双眼借着月光看清了眼前的人。

在微弱的月光下，她眼角流下的眼泪非常明显，张开的嘴巴慢慢上咧，死死地盯着面前拿着枪指她的孙零。

即使满脸污秽，这一刻也笑颜如花。

“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