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再见天理（1 / 2）

星空之下，云来海上。

一抹连黑夜都无法掩去白影静静而立，他就站在虚空中，如一柄藏鞘的绝世锋刃，内敛，却散发着锋芒。

刚才季清歌借口说出来寻找岩王帝君，有要事商议，而后他就独自跑到了这里。

从他在这个世界苏醒的那一刻开始，天理的注视再一次投向己身，其实哪怕他不去见天理，天理也会来寻他，而他只是主动加快了这个进程罢了。

没有让季清歌等待多久，四周忽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声音尽皆消弭。

夜空明亮，星辉闪烁。

在季清歌身前不远处，一道裂痕突兀出现，而后如拉链般缓缓拉开，后面是深邃的星空。

唯美，璀璨，遥不可及。

下一刻，一条星幕长河自星空尽头展开，迅速铺来，接壤了这道星空门扉，在这条星空古路之上，一道冠绝天地的倩影赤脚而来。

白裙纤尘不染，雪发点缀星光，那双灿烂的金色眸子纯粹无瑕。

淡漠，神性，毫无感情。

天理维系者，再次降临。

“世外之人，你终于来了。”天地间，唯这道声音最为清晰。

“终于？”季清歌眯起了眼睛。

“嗯，我一直都在等你，现在，我们终于见面了。”祂踏出了星空门扉，立于虚空之中。

“所以你是未来的「天理维系者」？”季清歌脱口而出。

难怪在他的时间线里，「天理维系者」不见了，原来也是跑到了过去了吗？

不对！若祂是未来的「天理维系者」，就不应该用“终于”，那祂是……

似乎是知道季清歌心中所想，祂轻轻摇头，“我即天地，过去未来，世间唯一。”

“……原来如此。”季清歌恍然。

祂的意思很简单，无论是身处过去还是未来，见到的祂都是祂，不会再有第二个祂出现，祂就是世界意志，祂是唯一的。

见季清歌明白后，祂这才缓缓开口，“世外之人，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你的猜测并没有错，‘她’确实是枷锁。”

「天理维系者」自然知道季清歌想问什么问题，祂也没有隐瞒，就这么平淡说了出来。

闻言，季清歌心头猛跳，尽管早已猜测到了这个答案，但现在「天理维系者」亲口承认，还是让他的心里感到五味杂陈。

欣喜？还是失落？或许皆有。

这代表着，他千年的坚持成了笑话，化作了泡影飘散。

这一刻，他面无表情，或者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他的心里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他手掌一翻，掌心间出现了那串当年亲手为“她”编织的水晶手链，此刻在星光下闪着灿烂的光。

它，是季清歌过去坚守的证明。

亦或是，赤裸裸的嘲讽。

许久。

“呼……”

季清歌深呼了一口气，任由脑中思绪飘散，直视「天理维系者」，目光平静，没有丝毫情绪，“我想知道，理由是什么？”

他想知道，为什么天理要大费周章给他设置枷锁，限制他的力量，若真的是害怕自己影响到天空岛的统治，祂当初直接灭了自己不是更好？

面对季清歌的提问，祂深深看了他一眼，“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我…”季清歌默念。

他的猜测，或许要成真了。

“你诞生于灾厄，是‘灾厄之使者’，万般灾厄，皆因你而起，你的存在，会招致灾厄降临，或许你是无辜者，可…这就是你的命运。”「天理维系者」淡漠说着。

“……”

沉默。

“尽管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那你为什么不在我降临之时就解决我？”季清歌再次发问。

他在前世便被家族称为“灾厄之子”，可自己的还未成长起来，就被送到这个世界，想来，就是“灾厄”将他送来的吧。

可是“灾厄”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毁灭这个世界吗？

若真是如此，「天理维系者」不应该会放过他才是。

然，不待他多想，「天理维系者」已然再次开口，解答了他的疑惑，

“杀你根本无用，你降临此方世界的那一刻，就代表了灾厄已经注视到了此方世界，不论你是否降临，这个世界都终将经此一劫，你的提前到来，只是加速了这个进程而已。”

「天理维系者」顿了片刻，继续道，“但，因为你加速了灾厄的进程，导致此方世界完全没做好对抗灾厄的准备，所以，我才会给你设下枷锁，锁住你的力量与气息，规避、欺瞒灾厄，延缓灾厄来临的时间。”

“我并不能杀你，若是你死了，就会有更强的‘灾厄之使者’降临，到那时，这个世界将会在顷刻间毁灭。”

“除此之外，你与别的‘使者’有着根本性的区别，自灾厄诞生的所有‘使者’皆是为了指引灾厄毁灭文明，但不知是何原因，你却拥有着最为纯净的心性与连灾厄都不能腐蚀的强大意志。”

“你是自灾厄中诞生的奇迹，代表着世界的未来，所以，我才会留你至今，只有你可以逆转毁灭的命运。”

许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