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宫廷血案（下）（2 / 2）

之物。他一手解开衣襟，半裸着身体。顾兰巴虽年过七旬，但肌肉筋骨，犹如健硕，看得出长期军旅生涯打造的好身板。他把短剑缓缓刺进胸腔，划开口子，血流如注。顾兰巴眉头紧锁，却没有吭一声。众人尖叫声中，他一只手伸进腔子，居然把一颗殷红的拳头大的心脏摘了下来，举向阿古汉。顾兰巴像一尊雕塑僵硬住了。

阿古汉这下子彻底崩溃了，他吓得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然后晕倒了。阿古汉看似体魄雄壮，且也有做一番事业的心愿，但内心其实比较柔弱，随着年岁增加，自己对艺术爱好的本性渐渐显露，成了国君之后，不太需要怎么约束自己，更多顷心木工手艺和绘画，对普通人而言木工在狼国是最大的艺术活动，一技旁身，大可走遍天下，获得尊敬和财富。当然，对身为国王的阿古汉而言，仅仅是一种审美和爱好了。他崇拜自己的恩师，对恩师言听计从，所以，恩师对顾兰巴家族的态度自然也影响了他。但他内心深处，从来没有去仔细的探究过恩师与顾兰巴家族恩怨以及可能的后果。眼前发生的惨剧，他完全始料未及，超出了他心里承受力。阿古汉的父亲是一位强悍的国王，刚愎自负，在位时间很长。阿古汉外貌极其像他，深得宠爱，但老国王并没有真正过细的考察过阿古汉，加上狼国一直有传位长子的传统，所以老国王走后，阿古汉终于顺利就位。也是狼国这一脉帝王宿命将终，阿古汉经历顾兰巴父子惨死之后，彻底对做君王丧失了兴趣，他自此不理朝政埋首工房画室，时时暗叹自己出生于帝王之家的不得已，陷入抑郁状态难以自拔，甚至差一点自杀。这是后话。

现场血腥惊悚的场面也远远超出了尼德兰的想象。他虽然年纪老迈，饱读经史，但终究文人出身，没有亲身经历太多血腥场面，恐惧的本能自然激发起来，浑身泛起鸡皮疙瘩，颤抖不已。他授意奎郎当机立断，处理掉顾兰巴家族，师徒之间心意相通，他也大致猜到奎郎会在宫中寻机动手，因为这是奎郎完全可以把控的现场。但奎郎怎么动手，他根本没有去细想过，杀人可是奎郎的事。顾兰巴父子死不瞑目的惨像冲击力太强了，加之阿古汉的惊惧反应，尼德兰有那么片刻也脑门子轰隆一声响，眼前白茫茫的，不知所措。在整个气氛混乱无序的状态下，他听见自己内心的声音，尼德兰啊，是你挺起来控制场面的时候了，无毒不丈夫，你还发愣干啥呢？他听见自己镇定的声音内心响起，那一刻他知道那就是自己着真正的声音但又觉得似乎那不是从自己嘴巴传出来的：“诸位安静，顾兰巴父子蓄意谋反，老贼阴谋败露，畏罪自杀！奎郎，还呆着干啥，还不立即安排清理了。”

奎郎在砍杀了拔都后，即刻就要向顾兰巴动手，但顾兰巴乃狼国军神，积威盛大，那份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变的从容把他镇住了，他握着长柄大刀的手下意识的发抖，一直呆呆的看着顾兰巴刺胸挖心，有如泥塑木雕，直到听见尼德兰说话他才还魂。他一刀挥过去，顾兰巴也被砍为两截。随即，奎郎命令侍卫们清理了二人的尸体和血迹。

尼德兰要求所有与会文武官员，不得擅自造谣，为了狼国大局，对外宣布顾兰巴父子死于猿国刺客的偷袭，择日将为顾兰巴父子举行国葬。

惊魂未定的众人唯唯诺诺。尼德兰看了看呆瓜似的阿古汉，心里对这个学生产生了一丝怜悯，对自己肩上的责任更加清醒自觉，他喃喃自语尼德兰时代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