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皇朝霸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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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女风姿绰约应和着歌声翩翩起舞,歌姬一溜水泻长裙,目动眄流,体格轻盈,衫袖微挽抱着瑟琶,十分甜净俏丽唱念道:

谁谓伤心画不成,画人心逐世人情。

君看六幅南朝事,老木寒云满故城。

那人彷佛触动心扉,摆摆手道:“唱首欢快的。”

“是!”

歌姬轻拢手指,欢快弹奏,婉转着歌喉唱道:

昔年曾向五陵游,子夜歌清月满楼。

银烛树前长似昼,露桃花里不知秋。

西园公子名无忌,南国佳人号莫愁。

今日乱离俱是梦,夕阳唯见水东流。

“换一首。”

“是!”

歌女拢了拢秀发继续唱道:

劝君今夜须沉醉,樽前莫话明朝事。

珍重主人心,酒深情亦深。

须愁春漏短,莫诉金杯满。

遇酒且呵呵,人生能几何。

宝座上坐着那人哈哈大笑道:“遇酒且呵呵,人生能几何?来,你我共饮此杯。”

觥筹交错间,琼浆玉液顺着嘴唇洒落在食案之上,有些菜肴还剩大半就被撤下换上新的菜肴,宴会之人,大半人已是醺醺然,听曲赏舞时,怀抱美女上下其手极尽狎昵之举。

我见他们醉生梦死,不知惜福,紧蹙眉头眉头,暗中思忖道:“再富裕的家境,也有耗尽的那一天。”

谢瞳上前躬身道:“风暴之灵已请到。”

身着绣龙长袍踞坐在宝座上的人挥挥手令舞者退下,招手道:“请他上殿。”

大殿之上顿时安静下来,我踩着松软地毯行至阶下,那人直盯盯看着我,突然一笑道:“你就是冲出风暴眼的人?”

谢瞳道:“就是他。”

“据我所知,能冲出风暴眼的你是第一人,大多卷入风浪之中无一幸免,你驾着船是怎么冲出来的?”

我直盯盯看着他道:“敢问阁下是?为何将我弄上船?”

那人哈哈大笑道:“告诉他,我是谁。”

谢瞳道:“他是咱家掌舵的,姓黄名巢,原与王仙芝共赴大荒海,王仙芝离开后,掌舵的带领兄弟们征战八方,才有这份基业。”

黄巢扯着绣龙长袍道:“王仙芝是个泥腿子,经不起海浪,吃不了苦,不像咱,世代经营海上,说是掌舵的,也是一方霸主。”

我伸手指着施以彩绘的窗棂问道:“前些时,跌落深海的人,是王仙芝吗?”

黄巢掩饰着尴尬,笑道:“前些时说要抢掠雍州那艘大船,谁知他中途反悔了,非要与我分家,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唉!人各有志,勉强不来,我问你,你是怎么驾船冲出风暴眼的?”

“实属侥幸。”

“侥幸?”黄巢嘴角上扬,眼中现出寒光,把玩着手中龙眼夜明珠道:“跌落深海之中还能活下来,你说侥幸,我信。陷入风暴眼中,尤其经过玄武水龙肆虐还能全身而退,你说侥幸,我不信。我仔细看过你的船,不过是艘普通海船,抵不住暴风骤雨,更抵不住巨浪滔天,你能逃出生天,算你命大,想想也是有大本事的人,否则哪那么容易逃出生天?”

“我也没想到能活着逃出来。”

黄巢冷笑一声,看向丹墀下众人道:“你们信他说的吗?”

这是一句极为严重的指控,若是得到否定回答,后果不堪设想。

繁花上船日短,根基甚浅,原本打着我的名号才受人重视,若是被人质疑这一切都是假的,还如何在大船上立足?我的下场也会极为凄惨。

繁花急声道:“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眼见不一定为实。”黄巢冷冷看着我道:“你怎么说?”

我扬起头来道:“事情已过去多时,口说无凭,让我说什么?”

黄巢阴阴一笑道:“明日到罗浮,如何御船而上飞云顶,全靠你了。”

“什么?”

“我问你,这首大船能躲过暴风雨吗?”

“不能。”

“为何?”

“船高且大,看似雄壮,实则负担极重,一旦遇见暴风雨,积重难返,极难调头,再大的船,遇见暴风雨,亦仿佛一叶扁舟,身处茫茫荒海,不求抵御住暴风雨侵袭,但求及时改道躲过风暴眼。”

“鼠目寸光!我若像你这般东躲西藏,焉能成就如此功业?当日我在长安,尚且写出: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如今霸业已成,反而畏手畏脚了?”

“家大业大,消耗也大,当大船由红色变成紫红渐渐转成全黑,直到了无生气时,就会有暴风雨出现,试问这茫茫大海上,有谁能躲过暴风雨?”

“你啊!”黄巢揶揄看着我,引来众人哄然大笑。

“我也不过是侥幸躲过,若是让我驾驶这艘船,是万万躲不过的。”

“你说,若是驾驶这艘船,如何躲过暴风雨?”

“重修福德,节俭惜福。”

“如何节俭惜福?”

“削去高楼,爱惜食物,释放苦工,加固船身。”

“做这一切,暴风雨就不会来了?”

我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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