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名繁花（1 / 2）

我见她看见大船满脸兴奋的样子，独自走入船舱，凝神守静，神游八荒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舱帘响动，她进入船舱道：“睡了吗？”

我睁开双目道：“要去了吗？”

她妩媚一笑，故作轻快道：“你舍不得我？”

“船上食物不够了，正想着哪天吃你呢。”

“就知道吓唬人。”女子撩动长发，现出胸前一抹春色道：“我漂亮吗？”

她用白纱抹了胸，胸前突起若隐若现，下身裙摆亦是如此，阳光照射进来，雪白大腿甚是晃眼。

我不好直视，将头转向别处，喃喃道：“我不看重这些。”

“那你看重什么？”

“心，人心。”

“心？”

“是！心灵美才是真的美，模样美大多是用来骗人的。”

“你说我心美吗？”

“我不知道。”

“那我人美吗？”

她坐在我面前，学着我盘腿而坐，张开大腿的一瞬间，春光乍泄，腹下绒毛清晰可见。

我回避着她的目光道：“我不知道。”

“你正眼也不看我，怎知我美不美？”

“我不看重这些，说吧，有什么事求我。”

她彷佛被我看透心思，叹息一声道：“你能帮我吗？”

“怎么帮你？”

“我想上大船。”

“他们会收留你吗？”

“会。”

“你认识他们吗？”

“不认识。”她微微一笑道：“能驾驭大船的大多是男人，凭我的姿色，他们不会拒绝我上船的。”

“他们也许会拒绝男人，但绝不会拒绝女人，是吗？”

“是！只要女人主动起来，男人就像一张窗户纸，轻轻捅破就好。”

我苦笑一声道：“不像我们男人，走到哪里都是难，是吗？”

“你会帮我吗？”

“怎么帮？”

她透过船舱看向大船道：“将我送过去就好，至于如何上船，我自有办法，不劳你费心。”

“想何时去？”

“现在就去。”可能觉得口气有些决绝，她缓和着口气道：“你能送我过去，是吗？”

“就这么想走吗？”

“这里太逼仄狭小，那里才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

“船大是非多，消耗也大，可能不会长久，你想好了？”

“想好了。”

我叹息一声，站起身来道：“我送你。”

“你答应了？”她眼中闪出喜悦之光。

“把衣服换了，裹得严实些，这身衣物不好上大船。”

“为何？”

“打扮的越轻浮，看似会讨男人欢心，实则会令男人轻贱，越是矜持，男人越是会心存尊敬。”

“我打扮成这样，令你感到轻贱了吧。”

“我说了，我不看重外表。”

“好吧。”她用手臂遮挡着身体道：“越是容易得到越是不珍惜，越是难以得到越是倍感珍惜，对吗？”

“是这个理。”

“明白了，我这就换衣服去。”

我与她出了舱，拉动帆索，船上风帆慢慢升起，我瞅准大船方向转动桅杆，白帆吃饱了风，疾速鼓动，海船登时朝大船漂行而去。

我执舵在手，循着风向，“之”字形漂行，待到彩霞满天时，已逐渐靠近大船。

大船似乎发现游船接近，吹响法螺，几个雄壮有力的男人现于船舷上，手指武器道：“干什么的？”

“送人上船。”

“什么人？”

“一个女人。”

“女人？”

此时她现身于甲板之上，用红珊瑚珍珠钗挽着发髻，点着梅花妆，上着桃红衫襦，下着碎花长裙，手里提着乌木沉箱，想必将金珠宝贝和华美衣物都盛放在里头。

她朝大船娇呼道：“是我。”

“就你一个人吗？”

“只我一人。”

“去请示老大。”船上头目道。

不多时，有人飞跑过来说道：“放船接她上来。”

顿时大船船尾放下一艘小船来，船上男人划着桨板漂行而来。

我见她提着沉重木箱甚是吃力，将船锚沉入海底道：“我帮你提着吧。”

“不用，我能提动。”她倔强道。

我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好，忽听小船上男人高声道：“跳下来。”

“你保重。”她说完，提着木箱上了船舷，纵身跳上小船。

我目送她离去，她竟没有回头看我，看着小船慢慢吊上大船，当她快要消失在甲板上时，我知道，往后余生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心中突然一动，高声呼喊道：“你叫什么？”

她听到我的呼喊，回头看着我道：“忘了我吧。”

“什么？”

海风一吹，她的言语短短续续飘来，我竟没有听清楚。

她俯在船舷上高声道：“我说，我叫繁花，灿若繁星的‘繁’，花团锦簇的‘花’，你一定要记住，不要忘了我。”

“我记住了。”

“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