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恶党和疯子（2 / 3）

辨眼前一幕的真假，这可能吗？离开凶案现场后遇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个警察？然后自己竟然又上演了一次自投罗网？

原来人生是这样的反复无常呀。

还是说，这才是恶人配得到的唯一结局吗？

那眼下又该怎么办，生死之间的大恐怖让他的思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

拼了吗？不行，身侧不足两米的地方，有一把枪正指在自己脸上。

跑吗？不行，背后是已经关闭的电梯门，面前的路也被两名警察死死堵住，根本无路可逃。

束手就擒吗？可他又该如何去面对家里人呢，告诉大哥，害他落下残疾，毁了他一生的弟弟杀了他心爱的女人，因为她是个骗子，欺骗了他的感情？告诉父母，他们视如己出抚养了二十五年的儿子一夜之间成了凶残的杀人犯？告诉兄弟们，原本和谐友爱的家庭崩塌了，因为老四杀死了老大的爱人？

所以结论是，死结，这样的话，就只剩下一条路了吧。

“林佳怡是你杀的，对吧。”李之偃还在尝试分散他的注意力，伺机找到不用枪解决战斗的方法。

“对，是我杀的。”孙明德微微低下头，努力地鼓起勇气回答。

心念电转间，不过两三秒，他做出了选择。左手用拇指将刀柄扣住缓缓举起，右手同样握着刀，跟着左手的节奏，作势举手投降。

正当二李下意识松了口气的时候，只见眼前暴徒举到一半的右手瞬间回拉，锋锐的刀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穿透脆弱的衣物布料，深深没入他的左胸。

刺骨的痛楚袭来，孙明德这下切实地感受到了揪心的感觉，随着力气逐渐流逝，生机快速抽离，身体支撑不住，向后靠在电梯门上慢慢下滑。

这时他才发现，脸上不知何时涌出的泪水竟比心里的血先一步落下，透明的液体跟鲜红的血混在一起，在胸前晕染。

他想说：“对不起了，大哥，对不起了，爸妈，对不起了，明道。”

没有什么救赎，逃避，是他能想到的唯一方式。

自裁的疯狂举动给了两个观众极大的震撼，这是他们从警多年来第一次见识凶案嫌犯当面认罪后自我了结的场面。呆立两秒钟后，李之偃回过神来直接扑了上去，用力按住了孙明德左胸的伤口试图止住如流水般不断渗出的血液。然而当发现只有一个刀柄露在外面，整个刀身已经齐根没入的时候，他明白恐怕为时已晚了，决心很足，力道也很够。

距离稍远的李明堂凑上来，只看到眼前看上去很年轻，长相也并不凶恶的青年，伴着一阵听不清楚，意义不明的呢喃，慢慢停止了呼吸，布满泪水的脸庞永远地定格了。

收回捂住伤口的双手，李之偃机械地站起身，他离得近，听到一句“杀人偿命罢了”。回头望了一眼正对电梯门的天花板。那里有一个监控摄像头，是物业应警方和部分住户要求，上午加急刚刚安装上去的，此时黑色的玻璃罩之中，代表摄像头正常运转的不起眼的红光正微微闪烁着。

“这算什么？”拨完急救电话之后，李明堂站在尸体前有些茫然。

“这算是结案了吗？”李之偃同样发出了疑问。

“应该算吧。”两个人没有开口，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

很快，救护车伴着熟悉的鸣笛声赶到，李之偃还守在电梯前没有动弹，李明堂已经走楼梯上到三楼去喊留在上一个案发现场的现勘人员收拾东西来新的案发现场察看。

随着一阵脚步声临近，李之偃惊讶地发现，来的不只是急救的医护人员，还有颜嘉鱼也跟在后面。

“下班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在医院，听到急救中心来任务给的地址是家里，就顺便提前回来了。”颜嘉鱼快步赶上来，她老远就看到了站在走廊中的李之偃，更是一眼就发现了他从垂在身边，指尖还在不停滴血的右手。

“怎么流这么多血？快把外套脱了，我给你包一下。”颜嘉鱼很是心疼地轻轻拉开衣袖破口，想看一眼伤口的情况。相恋一年多，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李之偃真正受伤，以往虽然偶尔也会出现一两道擦伤，但大多不严重，往往止于擦破皮或是淤青的程度，都不用问，准是追犯人的时候不知道在哪蹭的。

在恋人满怀担忧的催促下，李之偃忍着疼脱下外套，没用剪刀，而是掀起衣服露出胳膊举给她看，还好，切口不深，只是不断动作中，血流的多了点，顺着右臂红了一路，看上去有些惨烈。

听到李之偃还在微笑着说自己没事，反而又救了李明堂一命，全神贯注在给他消毒的颜医生忍不住抬头剜了他一眼，就你能耐是吧，有本事别挨刀子啊。

李明堂领着两个人顺着楼梯下来，一出楼道就看到李之偃坐在地上，颜嘉鱼蹲在一旁小心地做着缝合，忍不住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虽然已经通知物业停运了电梯，但正值下班时间，他回来之前李之偃也不敢离开，只能守着现场先就地处理一番再做打算。

“诶，小鱼这么快就来了啊？你怎么知道这家伙负伤了？”看到医护人员一番检查后，站起身摇头摊手，李明堂顺势接管了死者，一边指挥着赶来的两名现勘拍照留底，一边对着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