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思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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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竹先生沉思不语。

朱载垕神色自若:“先生在想什么呢?”

居竹先生叹一口气,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人死留名,雁过留声,老夫追求的是可以让百姓安居乐业的清平世界,有名利固然好,没有也无所谓,只要殿下成就帝业后善待臣民就可以了。”

朱载垕严肃说道:“载垕定当谨记先生的教诲。”

居竹先生突然想起了什么事,问道:“殿下,还记得当年在城隍庙会你要拆的字是什么字吗?”

朱载垕冲口而出:“裕,我当时想起自己的封号,于是冲口而出说了这个裕字。”

居竹先生笑道:“当时我说什么来着?”

朱载垕微笑:“以先生惊人的记忆,怎么会不记得你说过的话呢?”

居竹先生摇头:“还真是记不起了,俗语有云,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能记住的往往是听的那个人,而不是说的那个人。”

朱载垕笑起来,连连点头:“有时候还真是这样,譬如说我吧,对王妃说过的恩爱话我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说的,她却记得一清二楚,怼得我可是哑口无言。”

居竹先生哈哈大笑。

朱载垕说道:“先生说八方送锦衣,八面皆来财,虽然人丁单薄,但衣食无忧,富达四海,是天下最富有之人,结果呢,十年过去,我还是个穷光蛋,住在这座破旧的裕王府。”

居竹先生拈须大笑,说道:“砸招牌喽,砸招牌喽,殿下笑我这个解字先生是个骗吃骗喝的大骗子了,一骗就是十年。”

朱载垕也笑起来:“我才是大骗子,把先生骗来这个破地方一待就是十年,不过有一样预测得很准,就是人丁单薄,不是我不努力,为何就是留不住呢?”

他有些感慨。

居竹先生说道:“对,不是你不努力,而是天命如此,李家姑娘为你所生的全部夭折,还为了保护你而遭蹂躏至死,至今都不知道是谁所为。”

朱载垕变了脸色,语气深沉:“这是我一生的痛!”

他眼里涌现了泪光。

居竹先生:“殿下,对不起,勾起了你心中所痛,这不仅是你的痛,也是我们这些臣子的痛,这么多年了,还让凶手逍遥法外。”

朱载垕叹息一声,说道:“不是你们不够聪明,而是敌人太过狡猾了,不说往事,言归现在。”

居竹先生:“遵命,前程已断,不说,今天老夫就详解给你听为何人丁单薄。”

朱载垕:“洗耳恭听。”

居竹先生拈须说道:“八在人之上,人在口之上,八是断开分边的,生身在前头的都会夭折,留不住,因此老夫预判殿下人丁单薄,但留下的一个却是人中之人。”

他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朱载垕眼睛一亮。

居竹先生点一点头:“今日请殿下再赐一字。”

朱载垕沉思一下,站起来走到书案边,提笔在一张空白的宣纸上写下一个厚重饱满的王字:“先生,请。”

居竹先生凝视着:“好厚重圆润的字,预示着殿下已然成势,三横一竖成王,殿下排行第三!”

他立即跪倒在地,神情激动,但没有说话。

朱载垕大惊失色,急忙扶起:“先生,这是为何?”

居竹先生说道:“男儿大丈夫只能有五跪,天地君亲师,殿下自悟。”

朱载垕猛然醒悟过来,指一指自己。

居竹先生点头。

朱载垕:“先生,可否解释一下?”

居竹先生说道:“环境、时间、心情、气度、魄力不同,写的字带出来的变化就有所不同,虽然写的是同一个人,但由于上述的要素已经产生变化,可以说是云泥之别,字是心灵的表现,哟,说得太多了,不能再说了,否则就是泄露天机了。”

朱载垕笑一笑,说道:“说文解字,原来解字也不是完全糊弄人的,也有这么高深的学问。”

居竹先生笑起来:“让殿下见笑了,那些神棍之所以说得天花乱坠,都是混一口饭吃而已。”

朱载垕:“他们是招摇撞骗的神棍,而先生则是学问高深的神人。”

居竹先生笑起来:“殿下这多少都有点吹捧的味道了。”

朱载垕哈哈大笑,然后站起来说道:“先生,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居竹先生急忙站起来:“恭送殿下。”

朱载垕离开了书房。

他回首看着后院,想起了离他远去的原配裕王妃李怡玥,这里曾经留下过她的生命踪迹,留下过她无数的笑声。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想起李怡玥美丽的音容笑貌,醉人的温柔,可惜景物依旧,但人不依旧,他心中突然一痛,不禁思绪万千。

他虽然不受父皇待见,不掌实权,但始终是皇子,只要不触犯龙颜就会平安,衣食无忧过着悠闲的生活。

他以为自己可以和所爱的人长相厮守,但谁又想到有人来下毒暗杀他,李怡玥为了救他身中剧毒,撒手人寰。

李怡玥在临终之前,嘱咐他这事不能上报,避免招来更大的祸害,他不得不对外宣称自己的王妃是猝死。

他终于感受到了争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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