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英雄（2 / 2）

花处游去。

伍裘牛本来觉得自己的身体素质还算不错，可没想到就这短短几分钟的营救，就把自己的体力给消耗的十之八九。

这也和伍裘牛没有脱掉身上的衣物有关，虽然是夏天，但是夜钓考虑到蚊虫叮咬的缘故，伍裘牛还是穿的长袖长裤的衣服。

衣服在吸水后包裹在身上，也是影响了伍裘牛的行动，增加了体力的消耗。

伍裘牛深吸了口气，再次潜入河中。

四处张望了一会，伍裘牛才看清远处缓缓下沉的小年轻。伍裘牛快速地游动着，来到了因为溺水已经昏迷过去的小年轻身边，确认对方不会与自己纠缠后，才拖拽着小年轻的衣服，缓缓向上游动。

“呼，呸！呼……”

伍裘牛成功地浮出水面，却发现自己因为刚刚的潜泳寻找，已经离河岸更加远了。

此时，伍裘牛已经觉察到了自己的体力已经所剩不多了。

不行了，要一口气游回岸边！否则就要泄气没力气了。

伍裘牛咬着牙，深吸了口气，屏住呼吸向着岸边游去。

小年轻的身体所幸不沉，伍裘牛在水面浮力的帮衬下，还能够拖拽住。

这时岸边又跳下一个人，看样子是后来的会游泳的好心人。

正在游动的伍裘牛心中一松，觉得应该是得救了，没问题了。

可哪想到，就是这一松紧，导致他的动作缓慢了下来，左腿竟然突然剧烈地疼痛。

这是游泳的人，最不想遇到的情况——在游泳的过程中肌肉痉挛抽筋。

伍裘牛心中一颤。

这时的抽筋可是要命的。

“呼呼，不行！要坚持住！”

伍裘牛挣扎地将身旁的小年轻拖拽在水面上，自己另一个手想要伸到脚边，用手掰动僵硬的左腿，想要让左腿恢复正常。

却奈何伍裘牛的体力丧失了十之八九，剩余的力气再也不足以将两个人都漂浮在水面，在挣扎过后不仅没有让左腿恢复正常，剩下的力气也没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小年轻的缓缓沉入河中。

“咕噜，咕噜。”

沉闷的水声缓缓淹没自己的脑袋。

伍裘牛在下沉前憋了口气，即便身处困境，他依旧没有放弃，双手拍打挣扎着想要游到水面上去，可剧烈疼痛的左腿在明确地告诉他。

休想！

没有腿部的力量帮助，伍裘牛宛如一只丧失了尾部动力的鱼，孤零零地沉入河中。

“……”

一个身影从他的身边游过，拽着小年轻的身体缓缓向上。

“……”

伍裘牛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后下水的好心人，无视了自己，先救了小年轻的。

“……”

伍裘牛屏气已经到了极限，痛苦挣扎地向上抓拽，却依旧在不断地下沉，下沉，下沉。

在最后的弥留之际，伍裘牛不知道自己的心中到底是在想着什么。

是在后悔？

刚刚我的确后悔了，但现在也谈不上后悔了。

是在留恋？

世界的美好，其实早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

我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也做了我不应该做的。

若是真相真的被世人所熟知，那也算是应验了真相不会被掩盖的真理。

……

剩下的一切是非与对错就留给世人评说吧。

……

心中怀着古怪的念头，伍裘牛缓缓地沉入了河中，眼神平静地睁着眼睛，望着头上河面外的隐约光芒。

模模糊糊地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