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个家一贫如洗（1 / 2）

按照原身花花的记忆，顾念悄悄的溜回了家。

她家就在村边上的一间八十平方米左右的泥巴房里，边上篱笆围了一圈，后面还有两块三十平左右的菜地，就算是他们家‘家’的范围了。

走到了不远处，顾念长了个心眼的躲在边上杂草堆中窥探里面的动静。

屋子外有两个青年男子守着，一脸凶相。而花花的母亲跌坐在院中，浑身是土不说，脸上还有一些淤青，满脸泪痕。

对于深知弱肉强食的顾念来说，这点景象对她感触不大。可心口仍然感觉到了一阵阵绞痛，使得她双眸溢出泪水。

这不是顾念的眼泪，而是花花的眼泪。顾念感觉到了脸上的凉意，微微蹙了蹙眉头。她想要忍住哭泣，但无法控制小孩的泪腺。

眼前的场景让像是开启了一个小小的开关一样，翻起一段几乎快要刷新了顾念三观的记忆。

花花的父亲顾大毛，十里八乡有名的赌鬼、泼皮、无赖，人人敬而远之。

家中亲戚从不往来，经济来源全靠坑蒙拐骗，日子过得拮据不已。饶是这样，顾大毛这个人哪怕手中只有一个铜板都要拿去赌钱。

花花姐妹三人，大姐燕子，时间推算上十五六岁，二姐果果，今年也不过十四年纪，到了花花，也堪堪不过十岁。

顾大毛和花花的娘杨氏都是重男轻女的主，一直想要生个男孩，至于生的女儿，他们唯一的想法不是给女儿找个好人家，而是卖个好人家。

大姐燕子去年便被卖到了窑子，用来还顾大毛的赌债。二姐果果快十四了，花花无意间也听到了这对夫妇要将她卖人的打算。至于花花，现在才十岁，但也确实打算卖给徐婶婶话说的王老爷。

拎清楚这些，顾念浑身都冒了一把冷汗。随后眉头慢慢聚拢在一起，看来这个家的情况比她想象中更难。算不算穿越的地狱末世？

大概是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知道今天顾大毛也不会回来。于是几个要债的在房墙上踢了两脚发泄又咒骂和威胁了几句以后，便愤愤离开了。

顾念小小的身子猫在杂草中，见他们走远了以后，才走了出来。

杨氏杨氏大概一米五几的个子，腰身肥臃但脸颊消瘦，双眼形似三角，看着略显刻薄。顾念本有些担心杨氏，但杨氏已经站起，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便往里屋走去。对这种事情似乎已经到了习以为常的地步。

顾念回头张望了那些要债之人远去的背影，不禁浑身一抖，冒起了鸡皮疙瘩。花花这身体，本来就瘦，体质还不好，现在浑身湿透了，还是先回去换一身衣服为好。

顾念猫着身子回到了花花的家，稚嫩的声音唤了一声：“娘。”叫完，顾念又是一阵鸡皮。

杨氏转头，有些惊讶的看着顾念，然后紧张的四下张望，连忙将顾念拉到了屋中，关上门。

“哎呦，你这个报应，不是告诉你，天黑之前都不能回来吗？”杨氏本想要破口大骂，但想到可能外面人没走远，于是只能低吼。

“娘。”顾念流着泪水，一把扑到杨氏怀中哭了起来。

顾念一边哭，一边在心中辩解道：这是成为小孩以后的退化现象，似乎还没有完全的适应这个身体，使得身体还保留着习惯性的情绪和动作。

“哭哭哭，没用的赔钱货，只知道哭。你衣服怎么了？衣服怎么湿了？死孩子，以后不想穿衣服了是不是？”杨氏一边说，语气充满了厌恶，疾言厉色使得顾念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深深为刚刚的退化行为感到耻辱。更为这个不合格母亲感到厌恶。

“姐姐……”顾念回忆了一下花花的记忆：“姐姐和我分开跑的，我不小心跌到水里了。”

杨氏哼了一声，道：“真没用，早知道让他们把你带走好了。”一边说，一边粗鲁的将顾念的衣服扒了下来。口中一直咒骂着什么‘女儿不中用’‘赔钱货’什么的，一边抽打着顾念，要顾念去把身上的衣服自己洗了。

顾念瘦弱的身子在这个入秋的黄昏抖了一下，这才放眼环视了这个‘家’。

房间不大，可以当做三间房间来用。最左边便是灶台，灶台上面的房顶透着光，隐约能够看清楚边上堆积的木材。而往右依次是一张瘸了腿用石头垫着的桌子和两张勉强叫做凳子的凳子，再过来是一张床，说是床，其实就是石头上铺这的木板，木板上面垫着干草而干草上面则是薄薄的一张打着补丁的破布，大概就是被子了。但此刻因为讨债人的翻砸得凌乱无比。

最右边倒是被一块同样打着补丁的帘子挡住，可能是里屋，透过缝隙看过去，最里面只有一个破烂的柜子，而床上的情况和外面这张床差不错。

按照花花的记忆，外面这张床便是她们姐妹睡的，而里面是她们父母的房间。

如今顾念光着身子，因为河水的浸泡不住的发抖，却找不到花花的衣服，甚至在花花的记忆中，她就从来没有换洗的衣服。

顾念不禁嘴角抽搐，之前就知道这家人穷，难道那么穷？竟然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大概到了夜深的时候，这个家中连蜡烛都没有，只能借助灶台的火光微微看见一些东西。

花花的二姐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