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无人（2 / 2）

且此地距离平湖不远，若真有什么恐要牵连波及。

暂放谷粮不顾进入最后一间草房，是厨房，各种各样的厨具碗筷一应俱全。刘昔立即翻箱倒柜寻找起来。

“找什么？”白谷不解。

刘昔回：“未做的食材或剩菜剩饭。”

白谷领悟，立即一同翻找，明面上是见不到有任何食物的。

先前几间房证明这小营寨确实有人生活过，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可根据厨房内食物的腐坏程度估算意外发生的时间。

几个显眼的大柜子已经找遍，空的什么都没有。白谷将目光放在西侧角落处，堆放着不少罐子与大缸，或许是用来腌制咸菜一类的。

依旧是空的。

不放弃，一个接一个的揭开盖子查看。

转眼只剩最后一个，白谷一掀却是吓了一跳，大缸竟然没有底。

急忙呼喊：“三哥，这……这有口井。”

“啊？”

刘昔也是纳闷，这可是山顶。虽然矮山不高却也得有几十丈，向下挖需挖多深才能见到水啊。

走上前眼中所见，确实为井，甚至用大缸扣住加以掩饰。

两人眯着眼死死盯向井下，没什么特殊，井口不大能容一人跳入。下方火把简易照亮，井水深邃黝黑唯表面摇曳映着一点火光。

刘昔突然皱眉，同时另一只手指着井下。

“走吧，就是一口井而已，其无怪异。”刘昔高声说着，随即贴近白谷耳旁用极低的声响说：“水里有东西！”

白谷一愣，立刻重新审视。瞧了好久才发现重点，一团蜷缩的黑影，似人似大鱼，或是某种未见过的怪！

“走吧。”

继续装着样子，同时将火把移开，井下彻底漆黑。

等待。

咕噜噜……

虽看不见却听到水中冒泡了。

咕噜噜，咕噜噜。

气泡越来越多，越来越急。

“啊，哈……”

穿水而出的声音，随即大口呼吸。

火把同时抽回照亮，井下水中竟然是个活生生的男人。

男人也瞧见两个贴近的脑袋在井口，惊慌失色。下意识要重新钻入水中却再也不敢妄动半分，因为一根黑漆漆的小棍就漂浮在眼前，尖端紧紧顶在额头的皮肉。

“不我要杀我，不要杀我。”

井下的男人因恐惧而颤抖高呼，惊慌的模样真实且可怜，亦不知脸上滑落的液滴是井水还是眼泪。

“你想活命？”刘昔满脸冷漠，故意装出杀气满满的模样，他知道这井下的男人肯定就是这营寨的山匪中的一员。

井下男人点头同时高呼，前言不搭后语的连续重复：“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不知道……没看见……”

进口两人对视一眼，刘昔再次发狠而问：“你都知道了？看到了？啊！”

最后大喊一声，是为了故意吓吓人。

井下男人点了一下头，随即拼命摇头，看着脖子都快摇断了。

“行了，三哥别吓他了，拉他上来吧。”

男人一愣，情绪先是稳定了些，随即再次求饶：“不用试探我，我真的什么都不会说……不是，是什么都不知道！”

翻来覆去就这两句，刘昔都听烦了，举起火把照亮脸庞。反问：“你仔细看看我们多大，能是与杀你的人是一伙的吗？”

男人眼珠转动明显是思考了一下，却还是沉默不语。

刘昔表情骤变，也是没了性子，錾子唤回了手中。无奈对白谷说：“跟他废什么话，这井这么深，他自己能上来早就逃了。走吧，把粮带回去。”

说着直接转身，没有一点犹豫。

白谷点头表示同意，跟着也起身不见。

井下曾经倒映火把的一点光亮彻底消失，周遭再次陷入永暗。不同于刺骨的井水不断冲刷肉体，短暂光明的消退更能刺痛脆弱的心神。

男人的身体抖的更厉害了，或许只是因井水更加严寒的关系。

轻微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彻底慌了。

“救救我，大善人，大菩萨，求求你们了，救命啊！”

男人的喊声撕心裂肺，可换来的唯有无声。

哭声在井下狭窄的空间回荡。

“我错了，救救我！”

“想活命就说清楚，你看到了什么。”

刘昔的声音与火把的光亮再次出现在头顶狭小的井口，男人深深喘息，再也不想丢失最后的“稻草”。

“所以，你们真不是一伙的？”男人还在废话。

刘昔立即呵斥：“还想不想活命了？”

“我说我说……”

“……我看到了凶兽！好多好多凶兽，比我前些年在沙场上见过的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