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收徒（1 / 2）

烛火被盖住，发出暗淡的光，聂小风走出石洞外。

清冷的月光透着层层密密的树枝照射下来，她闭着眼缓了一会，才看清周围一切，眼前大大小小无数土堆，臭味就是在其中散发出，夜风吹起掉落的树叶，擦过聂小风的手背。

她背后泛起一阵凉意，作呕感难以抵制，这些土堆边树立着木制简陋墓碑，有些木头还新鲜，带着树皮被刮后的青绿色。

还有些土堆没被埋起来，聂小风走过去，里面腐烂的头颅面对着自己，毫无感情的眸子与自己对视。

心中大惊，后退两步，她惶恐的抓住手中的刀，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镇定下来。

在寂静的树林中，只有树叶掉落的沙沙声，她能清晰的听见自己胸膛中止不住的心跳声。

这时，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

“谁在那？”

聂小风吓的跌倒在地，那道身影高大，手里端着一个圆形的物体，慢慢向自己走近。

聂小风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手中刀紧握，翻身跃起。

右手臂铁有力的扣住那个人脖子，那人一时不防，身体倒地，脖颈上传来冰凉的触感，他才发觉不对，刚想张口大吼。

聂小风低哑着嗓子道：“你若敢出声，我就让你永远出不了声。”

说着，脖子上温流流入衣领中，他才连连点头。

聂小风又压着他几分钟，看见他确实不会张口喊人，才放开他。

那人脱离束缚，连滚带爬的远离聂小风，脚下树叶一层叠着一层，有些打滑，刚离开几段，又止住脚步，转头看向聂小风。

聂小风用手臂衣服将刀上的血擦干净放回刀鞘中，看见那人不再走，疑惑抬头。

那人手慢慢抬起，指向自己身边，声音颤抖道：“你……你可以把那个还给我吗？”

聂小风低下头，才发现刚刚那个男人手里端着的是一个破旧的碗，碗上还带着奇怪的黏腻，聂小风不想动手碰，一脚踢过去。

那人如获珍宝，把碗拿起，端在自己怀里，匆匆忙忙就要走。

可自己衣领又被拽住，那人欲哭无泪的转过头问。

“大侠还有什么事吗？”

因为不知是谁，聂小风又刻意压着嗓子，他分辨不出男女，只能以大侠相称。

聂小风缓了一会儿，指指他怀里的碗道：“你拿这个过来干什么？”

那人面露难色，犹豫道：“大侠是外地来的？”

聂小风点点头。

那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道：“大侠还是早些回去吧，这里就是吃人的地方。”

说着，语气哽咽了些，又揣了揣自己怀里的碗，也不怪聂小风刚刚伤了自己，劝诫道。

“吃人？”

聂小风皱起眉头，又看向他的碗。

那人摇头道：“我不吃，你别用这个眼神看我……”

说着，语气又低了下来。

“不过和吃人肉也差不多。”

说着，走到那座没埋起的坑前，跪下，对着那尸体磕了三个头。

聂小风站起身跟上：“他是你的家人？”

那人摇摇头道：“不是。”

说着，手伸过去，挖起那个尸体，巨大的异味散开，聂小风后退几步，掩鼻，皱着眉问；“你要吃这个？”

那人不说话，继续挖着，聂小风这才发现，这个尸体早就不知道被翻了多少遍，肉和内脏糜烂在一起。

一条蛆虫被他从尸体里挖出，面露喜色，挖的更快了一些，从挖出那一条后，翻起那团肉，下面密密麻麻的蛆虫团成一团。

“还好今天来的早，收获多！”

那人笑着道，碰着一大团蛆虫来到聂小风面前，看见她皱眉作呕的模样，又期期艾艾的放进碗里。

“大侠一定在外面见识的多，看不起我们这些人。”

“那倒也不是，只是没想到你们生活如此艰难。”

聂小风说出来的话虽然带着同情，但语气平淡如水。

那人沉默一会，手下却不停，道：“早就习惯了。”

聂小风心里莫名一颤，不在嫌弃那股臭味，走到他身边蹲下道：“朝廷不是派了不少赈灾粮，你们一份都没领？”

那人冷笑道：“呵，一份？一粒米都没见，如果朝廷真的管我们早就来寻访了。”

说着，语气一转，再次自嘲似的道：“就算是寻访有什么用？曹狗官早就把南安分为两半，一半是我们这种穷人区，呵，应该是贱民区，他们那半是富人区，连进去都得层层把关。”

“你是说，寻访的人会被安排在他们那半，不管你们这？”

聂小风帮他在肉堆中用刀挑了几下。

那人连忙阻拦道：“大侠，你怎么能干这活，我来就好……”

不过，话还没说多少，只见聂小风手速飞快，没一会儿他的碗就满满当当，他碰起碗，震惊道：“多……多谢大侠，我做不了什么。”

聂小风站起身，把脏兮兮的刀在他身上蹭了两下，有些嫌弃的再次放回刀鞘。

那人也不在意，笑嘻嘻站到聂小风身边道：“大侠这么厉害，不如收我为徒，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