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噩梦（1 / 2）

失忆后，我总会做一个梦：

山洞中，一棵千年古树，立于水池中央，树叶散发着透亮的绿光，驱退黑暗，照得洞内如仙境一般，四周围绕着，飞舞的萤光蝶群。

而我站在树干之上，旁边结长着一口奇特的棺椁，外壳的纹理和松果相似，一块一块龟裂干硬。

我在这里在等一个人，或是一批人。

有四个黑影从昏暗中急匆匆地走了出来，其中一个身材中等的人，指着果棺说着什么。

另一个人忽然指向了我，像是再说：“棺椁旁站着一个人！”

他们是盗墓贼，想盗掘果棺里的宝物，我不知道棺材里葬的是谁，但我的任务，就是阻止所有盗墓贼，取其性命也无妨！

我手里有一把长三十厘米，龙头吞口的短刀，。

身材中等的男人，对旁边几个黑影说了什么，四处散开。

这些人我毫不在意，只在意其中，一个长头发拿着长刀的男人，是我唯一难缠的对手。

我纵从古树上跳下，七八米的高度，一丝痛感都没有。

我旋转短刀，想先干掉那些黑影，但长发黑影拦在了我的面方。

举刀迎击，我的速度快如闪电，根本不给他攻击的机会，即便如此，还是无法伤到他半分。

那几个黑影离古树越来越近，我转头大骂一道：“你们这群肮脏的盗墓贼，就像阴沟里的臭虫，掘人坟墓，丧尽天良，就该去死！”

其中一个手指瘦子回骂道：“老鼠头，你打着猎贼团的幌子，滥用私刑，草菅人命，比老鼠还肮脏，更该死！”

我手背青筋暴起，手腕一转，围绕古树飞舞的虫群，突然发了疯一般，围住了瘦子，只在片刻，他就变成了一幅血肉模糊的白骨！

胖男人撕心裂肺吼道：“老三！”

他双眼通红，从背上取出便携军斧，朝我冲了过来：“我要杀了你！”

我面具下的嘴角露出一丝狞笑，手腕一用力，短刀散发出一股猩红气息，猛地朝中年人射了过去。

长发男人立即挥刀，一道黄光急射而出，打散了我的气刃。

这时，有一个黑影爬到了树干之上！我虚晃两招，捏着刀尖，用力一掷，短刀夹杂着破风声，霎时钉在了那树干上的人眉心处，鲜血迸射！

胖男人一下跪在了地上：“大哥！”

鲜血溅射到果棺之上，棺壳发出一道道裂纹。

我左手隔空一拉，短刀迅速飞回到我的手中，我想释放气刃杀了胖男人，长发男人突然冲了过来，就在这时，“砰”的一声，果棺四分五裂，一个裹着黄光的古画卷，缓缓飘出。

我下意识去望，正和画卷对视，画卷突然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我想避开，但为时已晚，光如激流一样打在了我的脸上，空白的画卷，浮现出了我的面孔！

长发男人的长刀一扬，我的右臂立时飞向了半空，我大叫一声，猛地睁开着双眼，望着熟悉的天花板，不断地喘着粗气，冷汗已经榻湿了全身。我活动活动右臂，冒着凉风，阵阵酸麻。

看了眼闹钟，早上五点钟。

闹钟的形状是个小丑脑袋，裂痕很重，边缘有多处摔痕，但它仍旧笑得十分得意。我越看越觉得它在嘲笑我，一股无名火起，想把它打飞在地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小国儿啊，你那有没有——”是母亲的声音。

电话里传出一阵怨声：“上次不是借给你五万了吗，你到现在还没还呢，这事还是瞒着你嫂子的！”

“嘟嘟嘟——”

母亲又拨了一个号码：“喂，领班啊，我想预支点工资——”

“还预知，你知道你预知几年的了吗，再预知你得干一辈子了！”

“嘟嘟嘟——”

母亲又打了几个电话，一提钱对方就挂了，最后她握着手机，望着父亲。

“他们要多少钱？”

母亲支吾道：“十......五万。”

“十五万，这是在抢钱？！”

“他们要是报警，小辛会送进二院的。”

二院是镇里的精神病院。

“这样的儿子，还不如——”

“他爸，你小点声。”

“多久凑齐？”

“一周。”

“一周？我们上哪弄那么多钱去。“

沉默片刻，母亲又道：“这房子是我们结婚时买的，有年头了，但也值十五万。”

我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推开门道：“我就给那胖子下巴划破了个口子，他就要十五万？！”

两人没想到我突然开门。

父亲呵道：“你是奔着人家命去的！”

“那也不能卖房子，你们住哪儿啊。”

“这事不用你管——你他妈就在家待着，别找工作了！”

心底一股邪火涌起，我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朝父亲的心脏捅去！

母亲大吼一声：“陈海辛你疯了吗，他是你爸！”

我全身一抖，刀掉在了地上，怔了片刻，说了句：“对不起！”转身出了家门。

晨的护城河弥漫着一层灰雾，冷风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