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2 / 3)
谢爻神魂中,他捅了个对穿。
温软的唇已经覆了上来,馥郁的兰花香迅速弥漫,令他欲窒息,谢爻想她推开,他的手却穿过了那具温热柔软的身体,她黏在他身上,犹如跗骨之蛆,犹如洗刷不掉的罪孽。
……
谢爻走后,许青文打量着苏剑翘,他直到此时仍不明白谢爻为何小题做。
女规规矩矩跪着,身形单薄,在微弱的光线中辨不清面目,乍一看莫名有些熟悉。
当她终想明白那股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时,心头不觉一震。
她本来与这凡弟子并无私怨,审问她只是自心,搜查经脉魂魄固会伤她根本,但为了宗门安危也是情非得已,她已打算好,若这弟子无辜,她便从自己私库中拨上好灵『药』给她养伤。
可是此时想起另一个女,她心里却涌许多黏黏腻腻的东西来,像一团团污泥堵在她心口,既烦恶,又夹杂着些恐惧。
对勾起这些情绪的苏剑翘,她平白生了许多恶感,一半来自她的良心,另一半则来自她对郗子兰的回护——这么多年来,她实明白谢爻的心结在哪里。
但她不敢去触谢爻的逆鳞,只是挥挥手,向苏剑翘道:“你退吧。”
许青文回到仓果宫,去探望了一受罚的吴堂主,后去主殿中坐了一会儿。
仓果宫的宫殿按一峰之主的规格建造,但许青文起居都在偏殿中,主殿正堂中放了妘素心的排位,寝殿里放着妘素心的旧物——郗子兰长后重新修葺了玄委宫的主殿,一应陈设都换了一遍。
许青文不忍见旧主用过的器物堆在库房中不见天日,索『性』令搬到空置的正殿中,按照主生的样子布置起来。
只要得闲,她便会来这里坐坐,拂拭拂拭灰尘,有时候一个恍惚,她会生种小姐还活着的错觉。
她户牖打开,让山风和清灌满寝殿,把瓶中略微有些萎蔫的桃花换成刚采摘的山花,又仔细一件件器物上的浮灰擦拭干净。
她擦得很慢,每当心『乱』时,这么做可以帮她静心来。
做完这一切,外头已经响起鸟雀归巢的啁啾声,她重新阖上窗户,残阳透过窗纸照在寝殿中,在妘素心的妆台上流连不去。
日暮时分总是格外令伤怀,许青文不忍多看一眼,灯台里的灯油倒空,换上新的,后转身向门口走去。
就在这时,她忽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铃声,蓦一怔。
与寻常铃声不同,这串铃音高低起伏,断断续续连缀成一首简单的曲子,清微界每个襁褓中的婴孩乎都听母亲哼唱过这首《昆仑谣》。
昆仑金铸成的铃铛可以发天的乐音,有之谱成歌谣,据说乐音里带了羲和神的祝福,可除邪祟,避灾殃,保佑孩子一世平安。
但此种铃铛的铸造之法早已绝迹,传世的铃铛极,只有一些古老的世家代代传。
妘家就珍藏了一串,妘素心小时候戴过,女儿生后又戴到了她手上……
可是那串铃铛去哪里了呢?
许青文坐在榻上冥思苦想,她记得小主刚生时妘素心便亲手替她戴上了铃铛,可不知什么时候那串铃铛便不见了。
她一想起妘素心仙逝时的情形便觉心如刀绞,这些年来不愿仔细回想,此时竭力回忆,却发现记忆上仿佛蒙着一层雾,只依稀记得主临终的谆谆叮嘱,一旦深想,却像喝了酒似的头脑昏沉。
她的记『性』一向很好,可是主逝世这么重要的事,这么多年来她却没有察觉不对劲,这显不正常。
铃铛声由断续变得连贯,由缓慢变得急促,许青文只觉脑海中的『迷』雾慢慢散去,她终想起妘素心临终的种种不同寻常之举。
铃声戛而止,随即“铛啷”一声,一串金铃从房梁上落来,掉在她脚边。
许青文捡起一看,那铃铛由红绳串起,正适合婴儿手腕,但铃铛却只是普通的紫阳金铸成。
她晃了晃,铃声细碎,并不是《昆仑谣》。
那么方才她听到的昆仑遥又是哪里来的?这串铃铛又是从哪里来的?
她忽想起曾听主说起过,修为和阵法造诣极高的可以通过布阵『迷』『惑』阵中的心智,甚至通过唤起心底的情感,来模糊甚至篡改的记忆。
她一直以为这只是传说,直到这串破邪的铃音拨开『迷』障,记忆的封印撬开一角。
妘老掌门便是阵法家,但连他也做不到,不过他有个青蓝的弟子,阵法一道比师父钻研更深——郗云阳。
她知道自己应该这种种古怪立即告诉夏侯俨和章明远,但她刚抬起手准备捏诀,又改了主意。
她太了解妘素心的一颦一笑,她临终对女儿的态度实在太古怪,让她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单是想一想便叫她心惊胆寒。
如果……她必须悄悄查清楚真。
天留宫中,冷嫣晃了晃手中的昆仑铃,铃铛发悦耳的乐音。
昆仑金的铃铛传世极,为数不多的串都在世家手中,若非姬若耶供奉给若木的箱珍宝中刚好有一串,她一时半会儿也不知上哪儿去找,只能想别的法子提醒许青文。
她铃铛还给若木,心里有些不舍,这铃音莫名让她感到安心和温暖,不过昆仑金铃本就是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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