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机缘（1 / 2）

终于，在一处灌木丛生的山壁前停了下来，安尘环顾四周，没有发现有野兽逗留过的痕迹，小灰也警觉的四处张望，除了虫蝇，并未感受到其他生灵的气息。

安尘来到山壁前，拨开一丛浓密的灌木，露出一个半人高的洞口。

见洞口打开，小灰率先飞了进去，安尘紧跟着一个躬身也钻了进去，随手拉回拨开的灌木，洞口随即被封得严严实实。

洞口虽小，但里面并不狭窄，深入十几丈后便开阔起来。

虽洞内伸手不见五指，但安尘一路驾轻就熟，向着洞穴深处而去，约莫百丈后，远处开始透出一些红色光亮。

随着火红的光亮越来越盛，空气也湿润起来，洞壁上挂满了晶莹的水珠，在红色光亮的映衬下，甚至好看。安尘加快速度，终于走出通道，整个洞穴豁然开朗。

里面竟藏着一个巨大的空间，向下望去，约莫两百丈深处一侧是滚滚翻腾的岩浆，另一侧则是一汪寒潭，水面上还萦绕着一丝丝薄雾。

更为奇特的是，将他们隔开的是块白灰色的长条巨石，巨石中央生长着一株巨大的橙色梧桐，梧桐树枝叶十分茂盛，散发着勃勃生机。

粗壮的根茎缠绕在巨石上，一半伸入岩浆中，一半伸入寒潭中，

小灰栖息在梧桐的树枝上，昂头冲着安尘兴奋的鸣叫。

安尘身形一跃，顺着寒潭一侧的藤蔓而下，临近洞底时，脚底微蹬岩壁，身形舒展，稳稳落在巨石之上。

安尘踱步向前，来到梧桐树下，盘坐在巨石上，感受着一侧灼热、一侧冰冷的空气，很是满意。

“小灰，今晚我要尝试突破，你先玩会儿。”说罢安尘便合上双眼。

小灰叽呤一声略作回应后，张开双翅从梧桐树下一跃而下，一个猛扎钻入了岩浆之中，消失不见。

自两年前安尘决定开始夜间修炼后，便四处寻找僻静之地，偶然在凤霞山脉遇到了小灰，当时小灰还是一身黑灰色的羽毛，看起来十分普通。

一开始安尘并未理睬，但小灰一路跟着他，这样下去即使寻到僻静之地似乎也不能安生，便萌生出捉住小灰，送给二哥豢养的念头。

谁曾想小灰也不往天上飞，就等着安尘追过来，一开始只差一点就能捉住，可当安尘逐渐认真发挥出全部实力，仍是只差一点，才发觉小灰是在捉弄他，这才对这只并不起眼的隼鸟重视起来。

以当时自己灵境的实力，不可能抓不住一只普通的鸟兽，唯一的解释，它是一只异兽？

想到这种可能，安尘内心不禁兴奋！

此后一段日子，安尘几乎每天都会来到凤霞山脉，还随身带着肉食，小灰似乎总在等他，每次都能遇到。

一开始小灰对安尘的肉食并不感兴趣，只喜欢带着他到处瞎跑，这一人一鸟的追逐持续了大半月，小灰的飞行方式、路线选择、对气流的掌控让安尘咂舌不已，不断有新的感悟，竟然让他的身法快速精进起来。

可每当觉得自己能抓住小灰了，小灰的速度总能提升一点，刚刚好，就是差一点，安尘看小灰的眼神愈发不同。

一人一鸟的速度逐渐上升到一个常人无法理解的境界。若是有族人看到这一幕，下巴或许都会惊掉在地上，幸而，从未有人发现过。

一段时日后，小灰不再客气，开始啄食安尘带去的肉食，似乎是自己应得的奖赏，安尘并不趁机捉它，总是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着小灰。

安尘若是有事隔日才去找小灰，小灰便叽呤呤的叫个不停，似在表达心中不满。

毕竟吃人嘴短，鸟兽也不能例外，数月的相处后，一人一鸟终于成为了伙伴。

小灰也开始送安尘一些东西，野兔、野鸡、浆果......甚至送过一只比自己体型大几倍的白头鹰.......看看躺在地上已然断气的倒霉鹰，又看看一旁瘦小的小灰，安尘眼神有点怪怪的。

小灰也不客气，冲着安尘叽吱乱叫，又用爪子蹭了蹭白头鹰，扭头斜眼盯着他，意思很明确：你必须带走，否则我会生气！

当安尘将白头鹰带回家时，旁人看他的眼神也有点怪怪的，这小家伙是怎么把天上的巨禽给弄下来的。

一年半前的一天夜里，安尘正在山顶修炼，一轮银月似玉盘般将月光点点洒落，小灰本在一旁打盹，忽然山脉深处传出一声不可明察的震动。

正在小憩的小灰瞬间睁开双眼，伸长脖子警觉的望向远方，片刻后突然对着安尘挥舞翅膀并大声鸣叫，即刻飞了出去。

安尘同样感受到了刚才的震动，看到小灰的异样并未多想，跟随小灰向山脉深处而去。

小灰似是受到了某种指引一般，一路径直前行，翻越几座山峰后他们来到了洞口处。

当安尘掀开灌木丛推开巨石露出洞口时，心中惊诧不已，再次确认方圆数里没有其他凶兽的气息后，安尘跟随小灰进入了洞穴，发现了里面的洞天别境。

当时，安尘着实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那一半岩浆、一半寒潭的深池，那一方隔断深池的巨石，还有那如神迹般生长在巨石之上的树苗。

树苗仅半丈高，其根须和枝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