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此去万里云雀起 身陷虎潭意不知(1 / 2)
自北向南的驰道上一骑绝尘乍起,年轻的骑兵头上红色的盔帽早已被染上了灰冷的一片,清晨露水展示了身边的每一件事物,但这个狂奔中的士兵却不屑顾及这周边的一切,自从在一百四十里外驿站处换了奔马,这家伙就一路飞驰而去了快一个多时辰,干裂的嘴唇被小风撕得直疼,“再过一个山头,就能拿看见都城了”心中默念着这个信念,“再过一个山头,就停下歇歇”,他麻木地举起自己的马鞭又狠狠击下,奔马吃疼再次加速奔跑。
“老三,是他吗?”最后那个山头上突然直立起了三个黑点,一个面目清秀的秀才转头问着身边那个满脸刀疤的男子,“这个玩意可是我们入身血雾的 筹码,可别搞错了人啊”他呵呵一笑,把已经磨了一路的刀抽出来弹了弹又重重撞进了刀鞘里。
“错不了,这小子刚出军营那会就已经有人飞鸽传书出来了,一直到最近百里外的青丽镇是最后一只,所有鸽子不是都由吴老板收着吗?”说完,刀疤男一脸谄媚得看着身旁的吴老板“不过这次的计谋可不是我出的,横竖都不至于在我脸上再来那么一下了吧。”
走在最前面的“吴老板”扭头一笑,两侧嘴角扬起,露出惨白的牙齿,两眼眯成了一条细月般的晚线,活像一尊活佛,可这莫名而来的笑容却让身后两人胆颤心惊。十五天前,就是带着这种莫名的笑容,在黑虎寨的聚虎堂内,寨前的迎客山庄充当老板的笑迎虎吴封恒--大伙都叫他吴老板--舒服地坐在了头把交椅上,手里把玩着着黑虎寨大哥的玉扳指,时而擦拭,时而吹气,时而抛起后又稳稳接住。
那天的场景刀疤脸至今还能记得每个细节,前后吴老板一直就是在笑,一共也就说了那么九个字“血雾,坤式,随我行一趟”,性格暴躁的二当家和三当家连想都没想就出手了,他们与黑虎寨老大本是兄弟关系,行走江湖少说也有三十年的交情,老大既然已经遇难,断没有独活的道理,一把火璎枪,一把九曲弯刀已攻至敌酋面门,只见玉扳指突然断为两截,直飞攻者面门,飞击的速度显然快过刀和枪,二当家回枪自保,三当家弯刀不变硬是拼了面门受创也要拿下敌酋首级,可惜却是低估了这玉扳指上的力气,这份力道大得惊人,重重砸在了三当家眼鼻之间,手中弯刀去势一缓,也就这一缓的瞬间,弯刀前端被吴老板用二指稳稳夹住,停留在了离胸口三寸之地,片刻不得前进。三当家手上也有一把力气,双掌硬推刀把想要将这最后三寸消除,可惜的是吴老板左右手互换,双手变爪硬抓刀背,顺势夺过弯刀,一个矮身左手按住刀把,右手变爪为拳,狠狠一击打在三当家胸口,三当家多年的反应也是极快,双掌护住胸口方寸之地,但即便反应再快,绕是吃下了这重重的一击,跌跌呛呛地退回到众喽啰之中。
这时刀在吴老板手中,其气势陡然走高,二当家无暇他顾,抖了一个枪花再次暴跳突进,两人相距大概七八步的样子,两人各行三步,吴老板一步跨出,按刀与腰,二步迈出,举刀过顶,三步立稳,怒目圆睁,刀自上而下,一贯而入,裂枪,断棍,碎甲,破身,一气呵成。二当家呆立当场,许久默默跪地,三当家彻底抓狂,高声喝令众人向前,只见吴老板掰断刀身,将刀身飞旋抛向三当家,电光火石之间割断了三当家的喉咙,三当家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捂着喉咙仰面倒下,血泊中倒映着的还是吴老板说出了那几个字“血雾,坤式,随我行一趟”,众喽啰皆跪地听令。
也就是那时候,原本排行老四老五的虎秀才王财和盗虎李权德成了现在的二当家和三当家。众喽啰也不知道这“随我行一趟”要行去哪里,于是一路疾驰十五日赶到了这个山头,原本的喽啰能跑到的也就三十多人,都是原来就有些功底的练家子,其余不行的在路上也就渐渐散了,吴老板也没顾及,就带着这三十多人一直等到了现在。
三人将马缓缓带起,马速渐渐增加,小跑前行,三人转过山头,过了一阵,从山头树林中冲出三十多骑,直向官道而来。来的路上,早就听吴老板说过了,这次狩猎虽说猎的是山下之人,可是他却只有权限能带三人进血雾,余下的人大概是要自谋生路了,可是谁都没听说过见了血雾的人还能活着回来的,就算那带着去的三人估计也没什么想法让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吧,那些掉队的自然不必说,他们早已没有了竞争力,眼下要不是那尊瘟神在前面压着,估计这三十多人早就忍不住拔刀相向、立决生死了。
“不管了,先干完这一票大的,生死在天,听天由命吧,人死树立天,不死万万年,快活过这一阵再说,贼老天也不能绝着我们玩呗”这三十多人中除了吴老板,其他众人皆是一般想法,这些人都在朝着官道策马小跑,但是都控着马速,“山下之人跑了一个多时辰,一路都是狂奔的节奏方能在这个时辰赶到此地,想要追上他应该还是挺容易的”,这三十多人来到这里也不止一天了,早已经摸清了官道的各个角落,此刻更不是急躁的时候,三十多人竟也带出了整齐划一的气势。这帮流寇也知道自己是骑着马来的,那种炮声一响,两旁杀出的事肯定是干不了的,所以都藏在官道东边的树林中,早前都用稻草在必经之路上铺出了一条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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